第五章 白骨森森[第1页/共3页]

月光下，陆离眼中寒光闪闪，有杀意冷冷，在刀上流过。

仿佛是感遭到了陆离的态度窜改，那黑鱼马俄然纵身一跃，如乌黑鲤鱼跃过龙门，在半空划过一道美好的身影，再次落地时，已奔驰在及人膝盖的稀少草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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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今后，已没有草地可跑，黑鱼马就像是奔驰在枯骨堆上，惨叫声已成了背景声音普通，陆离脸上的那种痛苦骇怪严峻的神情，已被冲地麻痹了。

陆离面露绝望，这绝望过后，又有担忧之色，他往身后忘了几眼，半晌后，又俄然暴露了当真思考的神采：今晚产生的统统，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莫非这人间真有鬼神，可如果玩弄，也没有人与陆离有仇，如果那曾勋恶作剧，可那白尸鬼与这匹马，人间也难有，白尸鬼又莫名其妙说爹大限将至，我彻夜去了便能晓得，和曾勋说话的古里古怪倒是很类似，既然回不去……

陆离沉默很久，俄然面色一变，瞳孔骤缩，手背青筋凸起，仿佛特别严峻地勒住了马缰绳，眼睛瞪大了看着空中。

匕首往地下落去，正落在那骷髅头上，刀刃锋利，一下将蛇斩成两段，这只在瞬息之间，黑鱼马已跃出百十余丈，陆离拍了大腿一把，眉头紧皱，脸上肌肉跳动，哀叹一声，道：“此番失手，必然是无回旋之地了。”

黑鱼马眼中有异光闪过，流转了一下，就又消逝于无形，像夜色到来天光扫尾那般，也像是安静的水中起了一个小小的波澜，不过是蚊子掠过水面罢了。

一处草地稀少处，陆离刀将落下时，余光扫过，只看了一眼，瞳孔骤缩，遍体生寒，眼里倒映出寒霜下草地里一颗光滑枯燥的骷髅头，浮泛的黑漆漆的眼眶里，有一条油腻的蛇，俄然游了出来。

荒草荼靡，长满漫山各处，黑鱼马如游鱼般，四蹄踏过，游刃不足地穿行于齐人高的长草，阴风阵阵，劈面而来，陆离的头发四散飞舞，一起上“呸呸呸”，不竭地吐出进了嘴里的头发，另有超脱飞舞的马鬃。而面前荒草快速后退，背后一股冰冷的寒意，长草碰撞过脚下，收回琉璃摩擦的刺耳声音，耳膜仿佛有一根针在扎着，不计其数的长草，倒伏向暗淡阴沉的天涯，远山如饥兽的头颅，暴露牙齿，收回惶恐的森酷寒光。

陆离俄然伸手到腹部，怀中仿佛有一物体掉了出来，陆离伸手拿住，仿佛是猜到了那是甚么，陆离面色一变，缓缓将那东西从怀中掏了出来，那东西长约一掌，形状狭长，有浮雕龙缠绕其上，有模糊血迹干在上面，淡淡的血腥味，陆离稳住身子，一手握住，另一手背绷紧，刷地一声，将那东西拔开成两半，一半还是原样，另一半却泛着森然寒光，竟然是一把切猪肉的小刀。

陆离又拍了拍马项，难过不已，昂首看远天，胸中闷气仿佛畅快一些了，脸上的神采也轻松了一点，头顶虽有星月，但像是被甚么蒙住一样，朦昏黄胧，似有还无，又有几分奇特的压抑，显得暮气沉沉，不似在大家间，风吹过，带着阴寒，脊背上阵阵凉意，直透心底。

陆离豆大的盗汗就流了下来，一声痛苦的嗟叹，一掌挥在了那骷髅头上，骷髅头遭到重击，咯吱尖叫一声，从骷髅肩胛骨上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