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临别之际[第2页/共2页]

“有话讲？”陆离反复了一下，也是惊奇地伸开了嘴，一时有些不成置信，同时眼中一亮，仿佛也充满了猎奇。

陆离淡淡一惊，想了一想，神采才安静下来，问道：“不知是何物？”

陆离俄然眨了一下眼睛，微微昂首，看了一眼天空，脸上几点发热，那乌黑的天空中，有雨点俄然落了下来，热热的雨，像是沸水打落在身上。

仿佛是甜睡了很多年，终究醒来，在永久的黑暗中展开了眼睛。

陆离瞪大了眼睛，呼吸几近要屏住了。

“曹真兄？”沈梦倒是眼睛眨也未眨，嘴角有淡淡的讽刺，两人间又堕入了刚才的沉默当中，过了半晌，两人身上已经落满了雨，沈梦道：“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淋雨，就是幸运。”

陆离也盯着沈梦，时候仿佛凝固了，在两人之间，直到沈梦眼中的肝火垂垂燃烧下去，才仿佛提示着光阴还在活动。

沈梦闻言，脸上也是俄然有些猜疑，仿佛有些难堪，道：“要说此伞来源，沈某也是不得而知，但此伞救过沈某一命，克日蠢蠢欲动，仿佛是与我缘分已尽，要择新主，沈某初遇陆判，此伞便极不循分，仿佛要与陆判有话讲。”

沈梦摇了点头，又看了一眼陆离，道：“此伞虽救过沈某一命，但与沈某缘分很浅，已甜睡多年，直到克日，才又俄然有了感到。”

陆离已听得眼睛发亮。

两小我就这般走着，像是较量般，谁也没有让谁，一前一后，走下了地府大殿的台阶，空中上的风猎猎吹来，陆离的紫色蟒蛇花袍，在大风中向身后撕扯而去，风声中，只听到嘶嘶的袍响声。

陆离胸前，已被鲜血染红，血已经固结，变成了暗红色的血块，陆离踉踉跄跄，一脚低一脚高的走着，脸上固然惨白，嘴角虽有血，却也走得果断，这半年来，混迹于屠猪与商户之间，已不是当年阿谁读书的陆离了。

沈梦两条眉毛的胡子动了一下，脸上冷了几分，一挥衣袖，沈梦道：“沈某可没有此心，可照顾不了你。”

在沈梦的双手之间，从无到有，一炳玄色的伞，垂垂闪现，伞面有些陈腐，伞柄却像是很贵重的木头做成的，只是木头发黑，已不见当日之色彩，并且遍及陈迹，已是仓促光阴过客浮云的最好写照。

“曹真兄不会有甚么事吧，刚才地府三君留住了他。”陆离游移了一下，问道。

直到走下了大殿，来到了暗淡的大殿前的广场上，沈梦也没有停下的意义，陆离眉头皱了一下，跟了上去，那些飘曳在两边的红色纸灯笼，在风中摇摆，灯笼下的红色长穗，一缕缕向大殿的方向吹去。

陆离顿了一下，又持续看着沈梦。

这雨水，打在身上，竟然有些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