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白骨妖人[第1页/共3页]

谁能想到，操这一尺长骷髅傀儡的，竟然也是一具真人大小的骸骨？

骷髅傀儡约莫一尺高，正悬在地上一寸处。老者手都没有伸出袍袖，袖子下这具吊死鬼普通的傀儡骷髅却张牙舞爪腾跃起来，黑暗中看不到悬丝，但那骷髅腾挪闪转好不工致，枯枝般右手上还握着一杆长槊。

孩童们发明他并无其他唱词，颠来倒去就是这么十句。固然听不太懂但是又感觉挺阴沉，不似吉利话，他手上的骷髅挥动长槊跳来跳去，也越看越狰狞。四周铺户里的伴计老板也都围拢过来，揣动手缩着脖子，看这奇特的街头傀儡戏。有人向老者前面丢来几个铜板，却不见老头起家捡钱，也不伸谢，只是不竭反复那些话。

黑衣人被黑大氅包的严实，垂着头背靠着石碑，帽檐暗影挡住了脸，只能透过大氅模糊看到嶙峋凸起的瘦骨。伴计有些猎奇，多看了此人两眼。城楼上敲钟时，那人才似被惊醒，含糊咳了几下，听声音是个老头子。

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地群情这些天街头的传闻，石碑下暮气沉沉的老者悄悄咳嗽了一下，孩子们这才转头。却见老者右臂不知何时抬起，只是袍袖广大看不到手，随即一幅邃密的骷髅傀儡，从袖子里掉落出来。

如果从穿着和担子看，像是耍七圣刀祆戏的。

终究有明白人听出那里不对劲的处所。

内城东北角，阴沉的开宝塔下的破街陋巷上已然见不到人影了。

驱骨骸豪杰尸冢，

遣帽妖大内深宫。

隐火犬社稷动摇。

半晌，面如死灰的李大胆才爬将起来，丢了灵魂般向家里去，跌跌撞撞间也未发觉尿了一裤子，只在内心想：都说这开宝寺周遭不洁净，本来不信，公然有妖孽。都怪这那天杀的怀丙和尚，正的甚么塔，动了地宫走了邪祟。

催命急妃子早薨，

出鬼雄群妖元戎。

吞扶光昂首真龙，

传闻宫里从年前起就忙着做水陆道场，还跳了几天大傩仪，为祛祟驱鬼还特地从龙虎山把天师请来了，不管传闻真假，总之给这个正月平增了几分倒霉，

正说话，有眼尖的孩子转头，瞥见西面宫墙方向几点绿光如鬼火般飘飘摇摇升起。因而指导其他孩子看：“看，彻夜大内又放祈天灯了！”

那骷髅竟然有了活力，两个黑漆漆眼眶里，各生起一点幽幽绿光，坐下蒲团便腾起白雾。白雾缓慢包裹住骷髅，只能模糊见到绿光还在其间闪动。白雾里传来，凄厉诡谲的笑声，围观世人这才从无边惊惧中惊醒，大人孩子一起哭喊着四散而去，只恨爹娘少给了两条腿。

“我看你也是个年长懂事理的，还是捡了铜钱挑了担子快走，只当是你没说，我们也没闻声。再肇事，难说街上就有开封府、皇城司眼明手快的拿你去吃官司。”

一个矮些的说：“端的儿冻死了，不如我们分了他的行李？只怕手慢被敛尸首的瘌头街坊抢先？”

七八名孩童从临街追逐着疯跑过来，为首的孩子左手上拎着一挂鞭炮，右手捏着一个扑灭的香头。天气太暗，他冲到了石碑近前，才看到有小我坐在暗影里，实在吓了一跳，前面孩子见了也纷繁停下。那穿大氅的老头倒是稳如泰山还是纹丝不动，也不见有热气呼出，孩童们便交头接耳。领头的孩子说：“这耍傀儡的怕是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