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听琴(3)[第1页/共2页]
她欣然应允,笑容愈发甜了起来:“当然。实在我也在介怀,这左一句‘女人’,右一句‘公子’的叫着,倒显得生分了。那从现在开端,我便唤你‘且遇’?”说着,她又摇点头,“不,不好,你比我年长,还是唤你‘容哥哥’吧。容哥哥,固然我同你了解不久,也仅见了几次,却感觉格外投缘。仿佛是,唔,仿佛是……”
“没有。”且遇重又昂首,望着那双体贴的眼睛,发自内心的笑着,“同玉儿一起的时候,我老是高兴的。”
望着男人莹白苗条的手指固执白玉盏的模样,窃玉俄然不那么心急喝酒了,她怕粉碎了这画普通的场景。且遇微微一笑,与窃玉悄悄碰了杯,二人一饮而尽。
她不由轻呼一声:“好香啊!”
且遇的心,就在那样温馨的凝睇之下,漏跳了半拍。他轻声问道:“窃、窃玉女人,我,能够唤你‘玉儿’吗?”
且遇看着阿谁有些倔强的身影,叹了口气。本身本日失态,怕是吓着玉儿了。罢了,来日方长,很多事情强求不得。他稳了稳本身的思路,再次操琴,这一次,倒是换了一首铿锵些的曲子。
细心地将酒坛擦拭洁净,且遇谨慎翼翼地翻开了封口――清冽的酒香劈面扑来,让一旁有些昏昏欲睡的窃玉一下子来了精力。
她有些怔忡,不晓得该如何回应。她不是对他很有些好感的吗,初见时的惊为天人,相处后的一见仍旧。乃至在淮南时,因为姐姐抢先一步陪他去了威沂山,本身心中还酸涩了好久。但为何此时,她欢畅不起来?
酒过三巡,本来肤色白净的两小我,都微红了脸。且遇看着有些“贪酒”的窃玉,因为屋内温度高,她除了狐裘大氅和紫貂坎肩,只着一件浅紫色绣玉兰花苏缎罗裙,不敷一握的腰身用银色百蝶云锦束着。她随便挽起的发髻上不戴任何金饰,只在发间嵌着一粒一粒莹莹的紫瑛珠子。不施粉黛却风华自成的脸上,染了一抹美丽的绯红。她盈盈的笑着,因着有些醉了,乌黑的眸子漫上一层雾气。
因而且遇不顾窃玉那迫不及待又哀怨展转的神采,取了小炉和酒烧,煨起酒来。透明清纯的美酒被注入酒烧当中,加上小火,不一会那甜美的香气便满盈了整间屋子。待到那酒终究煨好,且遇斟满了一杯,递给窃玉,本身也倒了一杯。
还是因为有些人,在不知不觉间,已然兼并了她的心?
且遇也有些难堪,他未曾推测窃玉发明了本身的谨慎思,琴音戛但是止。他轻声咳了几下,不知所措。但事已至此,且遇沉默了半晌,想解释甚么:“玉儿,我……”
他的眼神那么和顺,像是一汪春水:“我才去雪徒弟那边学了琴,琴艺倒是比之前大有长进。玉儿可要听我奏上一曲吗?”
长身玉立的白衣公子却摇了点头:“凉酒易伤身。何况这酒被我埋在内里好久了,冰得很。你方才不是提及‘红泥小火炉’吗,以是还是将酒煨一煨,热了再喝。”
少女仓猝接过杯子,一饮而尽。被埋葬在泥土中的美酒,带着冰天雪地里的凉意,顺着喉咙滑下。但是清寒过后,唇齿留香,寒凉又变幻出一丝辛辣、甜美和温热。窃玉满足地长叹了口气:“嗯,公然好酒,再来一些吧。”说罢,她举起酒杯,眼巴巴地望着且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