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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漆的夜。干甚么都不便利。干甚么也都很便利。

两年前我和师父也来过一次，但只是路过。当时守墓人的一双眼睛躲在小板屋的玻璃窗前面盗偷窥着俄然到来的不速之客。我俩就站在铁丝网外朝墓园内里看，猜想这内里会不会丢弃有我们非命的尸首。

我只能祷告我生前没干过好事儿。没有杀过人，没有放过火，没有拱过别人家用心娇养的嫩绿色小白菜。

“你莫非不想晓得本身是如何死的吗？”

达到目标地的时候，宋时伸手捋了捋我睡炸在脑袋顶上的一堆乱毛。然后摆出一个非常诱人眼的笑容，问我：“跟我一起下车吗？”

我跟在他身后，目光忍不住四下打量。

我昂首，目光溺进了他那对看起来无辜猎奇的眼神中――

油灯被提起来的时候，锋利锋利的目光锁在了我身上：“你之前来过这儿。”

我和师父路过的阿谁夜晚，守墓人那间简练敞亮的小板屋里藏着一个会尖叫求救的女孩儿。求救声第一次响起的时候，我和师父从猜想中惊醒，像两个不谨慎打碎了高贵花瓶的小孩子一样愣在那儿，对视，不知所措。但是比及求救声第二次响起的时候，我们已经非常安静的一起转成分开了。

死了，却又仿佛长生着。我们被挤在活人和死人之间。两边的人对我们的态度出乎料想以外的同一――惊骇、讨厌。仿佛我们是在看不见的阴暗角落啃噬他们普通糊口的肮脏臭鼠――究竟上，我们也的确就是。

我感觉他能够有点怕我。

我心不在焉，点点头：“我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