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小桃花和她的桃花酒[第1页/共2页]
店里除了崔小眠,另有个比她瘦了一半的瘦丫头,那丫头面黄肌瘦,满脸菜色,身上的衣裳却也是崭新崭新的,粉红色的缎子袄,粉红色的小新鞋,上面绣着小碎花儿。
遛遛达达,他便来到自家菜馆门前,还没有正式开张,大门紧闭,招牌还没有挂上。
三秒钟过后,贺远的脚步便慢下来,干脆也遛达开了。
冯老头走到那里就打盹儿到那里,有一次他在老柳树下看人下棋,打盹儿打得鼾声高文,王偷儿打他身边颠末,顺手牵羊偷走了他身上的脏荷包,王偷儿拿着偷来的脏荷包走了七步,真的只要七步,就摔了个狗吃屎。
桃花城里最着名的就是桃花酒,用每年春季第一茬的桃花花瓣与桃花潭水酿制,再埋在桃花树下整整一年,待到第二年的春季,开坛捏封,桃花酒香沁民气脾。
崔小眠穿戴极新的青布褂子,袖口高高卷起,暴露嫩藕一样的白胖小胳膊,腰里系着乌黑的新围裙,极新的白袜子配着一样极新的青布鞋儿,鞋面上还用金线绣着小老虎。
贺远感觉没劲儿,便找了张桌子坐下来,掂掂桌上的茶壶,见内里另有水,倒一杯出来刚想喝,一看那茶水的成色,眉毛就拧起来了,张张嘴想说话,却又咽归去,干脆二郎腿一跷,闭目养神。
三个月后,桃花城。
谁也不晓得在那以后产生了甚么,只晓得从那一天起,小桃花的酒馆里便多了一名客人,一名长得很姣美,脱手也很风雅的客人。
摆在贺远面前的便是装在白玉杯里的桃花酒,这酒是出自桃花城第一酒娘小桃花之手。而现在,小桃花的一只赛过白玉的玉手正搭在贺远的肩膀上,而另一只玉手捏着帕子正帮贺远抹嘴角。
“我的酒呢?”
贺远站在大门口,正揣摩着是出来还是不进,是假装路过,还是假装查岗。这时,门开了,暴露一个光溜溜的小脑袋。
贺远假装没瞥见,直眉瞪眼地就进了店门。
一高一矮冷静对视,飞刀与冰箭各不相让,如果眼神能杀人,他们两个已经各自被对方杀死了无数次!
“没买。”
贺远在店里转了两圈儿,崔小眠和那丫头各忙各的,谁也没理他。
贺远喜好喝酒,特别是喜好喝小桃花酿的桃花酒。
和崔小眠一样,这丫头也系着白围裙,一胖一瘦两个小家伙正在厨房里忙活着。
一一一
“我给你打酒的钱呢?”
刚来桃花城的那阵子,他每日便就是躲在家里喝酒,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喝的酒都是打发崔小眠出去买返来的。
一进门儿,贺远便坐在他最喜好的靠窗的位子上,透过窗子,便能看到杨柳荫里的闹市街景。
卖胭脂水粉的李大娘也很欢畅,因为小桃花扯了布料便会跑到她的小铺子,红的绿的买上一大堆,把那张本来就如三月桃花开的小面庞抹得就像猴屁股。
他看到冯老头还在他前面不远不近的处所遛达呢。
冯老头每次只要一碗酒,说是碗还真的就是碗,一只画着至公鸡的粗瓷大碗,碗上还豁了一个口。一碗酒一碟卤水花生,打会儿盹儿,喝一口酒,再捏粒花生放在嘴里渐渐的嚼。冯老头能在这里坐上一天,只不过如果贺远前腿踏出酒馆的门儿,冯老头后脚就不再打打盹,把没喝完的酒来个一口闷,哼着小曲也便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