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银月河边[第2页/共3页]
“只要能在一起,再苦再累岑儿也不怕。夫君,拿这支金钗去做件棉袄吧!我请奶娘帮你做了棉鞋,再等两日便做好了!”她拔下头上的金钗塞在夫君手里。
我悄悄地盯着浑浊的水面溅起的水花。俄然,河水逐步清澈起来,一群鸭子游得正欢。岸上绿草已黄烂,不远处,三间低矮的农舍掩映在大榕树下。
她扑到奶娘怀里嘤嘤抽泣,“奶娘,这个世上,就你和孟崇文待我最好,岑儿是至心想跟他过一辈子。”
二人牵动手来到一块大石头上坐下,舒岑翻开竹饭盒拿出热腾腾的饭菜,摆在草地上。
奶娘慈爱地摸着她的头,劝道:“岑儿,奶娘老了,服侍不动你了。今后,要好好归顾本身。比及你和孟公子的好日子,必然要知会奶娘。”
舒岑跪走到母亲面前,要求道:“娘亲,此事与奶娘无关,是岑儿本身的主张,求娘亲不要赶奶娘走。”
舒岑低头绞动手帕不说话,母亲巴不得她不嫁人,毫不会给孟家送聘礼。
“我爱的是你!我们拜了六合,已是伉俪。要不,”夫君抓住她的手,很久才直视她一字一顿地说:“我们同去地府,做一对恩爱的鬼伉俪,你敢不敢?”
穿戴深蓝破棉袄的夫君踮着脚尖偷偷从房里出来,一边谨慎翼翼地向前走,一边转头张望,脚上的鞋很陈旧了,鞋头伸开嘴,迈一步,鞋头便蛤蟆嘴似的张合一次。他来到河边的歪脖子柳树下,东顾西盼,冷得把手放在唇上哈着,一小我捂着嘴猫腰从稻草垛后悄悄走到夫君身后,跳起来“啊”地大呼,本来觉得会骇一跳的夫君回身过来,愁闷的含笑,和顺地将她搂进怀里,我看到了本身的脸。不,我是孟婆,她是舒岑。
“我们在西山的地盘庙前拜鞠问了,菩萨会保佑我们永久在一起的。”她倔强地说。
奶娘还是走了,母亲打发的二百两银子,无缺地放在舒岑的打扮台。
不好!只见一个高大黑壮的妇人拿着扫把蹑手蹑脚走来,我来不及提示,扫把狠狠一下接一下落在舒岑背上。
唉,如果陆判哥哥在就好了。
垂垂的,提亲的人少了,因为舒员外出了布告,舒蜜斯此生不嫁。但还是挡不住名将曲丰将军抱得美人归的决计,他驰骋疆场四年,攻无不克,战无不堪,不顾父亲的反对,请了皇上的旨意。
婆婆鄙夷地回道:“好啊!李大人承诺,只要文儿嫁入李府,出息自是不消说,还给我聘礼白银五百两。你回舒府的金银窝里,扒拉千儿八百两金银做嫁奁,还不是甚么都好说?”
我弯着腰,细心环顾,这不是银月河?农舍不恰是我夫君孟崇文的家?
舒岑咬牙站起来,扶着背,踉踉跄跄走到婆婆面前,凄凄问道:“婆婆,要如何才让我和夫君在一起?”
“不要,奶娘不要走!”舒岑拉着奶娘的手不放,这几年,只要奶娘未曾嫌弃过她。
“如何办?岑儿,我们该如何办?”夫君摇着她的肩膀问道。
俄然的疼痛让舒岑把手今后缩。
仅管有“舒家蜜斯是扫把星”的说法,仍然有人提亲。只是一样躲不过灭亡的运气。
“大不了浪迹天涯,四海为家。”
夫君却以袖掩面,暗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