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9【只诛心,不杀人】[第2页/共3页]
数日以后,第三任代理衍圣公,上疏要求朝廷调派流官担负曲阜知县。
新任代理衍圣公,第一件事,就是被金罍请去保举曲阜知县人选。
这是王渊的教诲体例,从不给朱载堻说教,而是指导朱载堻本身思虑。
王渊与朱载堻对坐,顾太后居中旁听。
那位老兄头疼欲裂,只能寻觅没有作歹的年青族人,让他们背诵四书五经。也不消背五经,能背诵《四书》就行,归正不能被金罍挑出缝隙。
王渊说道:“从唐朝开端,孔家在曲阜就如同小朝廷。朝廷有三省六部,孔家有三堂六厅,曲阜知县只是孔家的外派属官。是以,孔氏之兴衰,也可用朝代兴衰来比较。”
金罍当即上疏弹劾,不但要求夺职知县,还弹劾孔闻礼识人不明,竟然任命一个连《论语》都不会的人做知县。
孔闻礼道:“不能交出去,不然此后孔家就会被知县管着!”
王渊又说:“朝廷如果败北了,有贤臣变法续命,这相称于治病。若大臣的医术不好,百姓造反改朝换代,相称于下猛药,新朝廷便腐败起来。而孔家这个小朝廷,是不消喝药的,一个病了千年的白叟,里里外外、五脏六腑都烂透了。”
孔闻礼哭丧着脸:“我哪晓得,此人竟如此凶险,做事完整不讲事理啊。再这么下去,我的五经博士都保不住了。”
乃至,新任曲阜知县,都让代理衍圣公的孔闻礼来任命!
方才换了孔氏族长,现在又换曲阜知县,统统都按端方办事,不给任何人质疑的机遇。
朱载堻说:“便是龙子龙孙,也不免昏庸无能。持续出几个昏君,吏治又一向废弛,百姓天然揭竿而起。”
“……”
……
“金罍抓着曲阜知县不放,恐是想改曲阜知县为流官。”
“如何服软?莫非承认孔庙是我们烧的?”
朱载堻鼓掌赞道:“先生论事老是这般明白透辟。孔家这个病人,该如何医治?”
朱载堻看完附件上那些查案内容,不由迷惑道:“教员,为何孔圣子孙,竟这么多肮脏之辈?”
无法之下,孔闻礼只能随便任命一个年青族人,是那种之前无权作歹的浅显孔家后辈。
朱载堻说:“请先生明言。”
孔闻韶说:“把曲阜知县还给朝廷吧。”
连续被夺职三个知县,全都送去刑部复审,孔闻礼的亲信们哪还敢接任?
因而,第四任知县被夺职,孔闻礼被剥夺代理衍圣公的权力,由他的一个族叔代理衍圣公。
因而,代理衍圣公又换人了。
半年时候不到,衍圣公被夺爵,代理衍圣公换了两个,曲阜知县换了四个。
“本来如此!”朱载堻豁然了然。
豹房,花圃。
那把刀子一向不斩下去,却又始终悬在半空,让曲阜孔氏感受永无宁日。
第三个知县叫孔弘祯,干了大抵二十天,再次被金罍送去刑部复审。
石桌上,不但摆着果盘、瓜子和黄酒,还摆着一份金罍发还的奏疏及附件(详细奏章,普通以揭帖为附件)。
孔闻韶还是那样逼叨叨:“我就说了,不能惹王二,不能惹王二。胳膊拧不过大腿,人家是天子生父,还没有体例治你?”
这下金罍该没体例了吧,等金罍分开以后,孔闻礼再换知县便是,归正曲阜的父母官必须把握在孔家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