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镜花水月[第3页/共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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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头的恰是尚膳监掌事寺人，他神采严厉中带着一丝阴嘲笑容，瞟了一眼地上二人，清了下嗓子，道："皇后娘娘说了，孙淳寻莺情投意合，天造一对，本该天涯天涯做神仙朋友，特赐神仙美酒一壶，送二位上--路。""上路"二字落下，孙淳和雨瞳的脸同时变得煞白，只感觉这二字背后深意已非常较着，额头开端冒汗，晓得这回是死路一条。

"皇后娘娘赐御酒，孙淳寻莺领命……"雨瞳和孙淳赶紧在屋中间跪下，一行寺人宫女缓缓入屋，手中捧着一托盘上，放着一晶莹剔透的酒壶，和两个杯子。

"那现在如何样？"她又急着问道。宫女摇了下头，道，"还不晓得，但传闻皇上派人彻查此事了。"宫女说完便走了，留下雨瞳一人怔怔发楞。

同妃……你也是个实足的胡涂蛋，你的末日终究来了。

她脑筋如何这么胡涂！

皇后娘娘的心，雨瞳比你体味多了！

一声尖细而悠长的传唤声在屋外响起。

所谓的洞房，也只是在屋子里挂着些红色的喜带，没有乐声，也没有喜婆服侍，房里悄悄地坐着一个身影，盖着红盖头。一见她，孙淳的心便提了起来，若不是借着酒劲，他还真不敢排闼出来。

被带走的那日，同妃从雨瞳身边颠末，浮肿的双眼，蓬头垢面，死寂的目光仿佛没了生机，似看非看地瞟了眼雨瞳，雨瞳的心却紧了。

"寻莺，放心，我会对你好……"

孙淳已是满身发黑，不住地颤抖，但见雨瞳抱着他的身子，却仍平淡一笑，用极力量道："莫叫我公公……叫我孙淳。""孙淳……"雨瞳已泪流满面，不住地抽泣，"寻莺何德何能……要你这般对我，这般对我……"他却暗澹一笑，道："孙淳活了三十多年，昨夜……才像回真正的人……昨夜，才晓得，孙淳也能庇护一个女子……孙淳很高兴，很高兴……"那声"高兴"落下，声音却愈来愈轻，直到最后，身材一僵，紧握住雨瞳的手，突地没了力量，朝地上瘫去……"孙淳！"

"寻莺，我也晓得，嫁给我你太委曲了些。只是……只是宫内的事，很伤害，你……你猎奇心太强，已招来了灾害……你恐怕是偶然，但倒是到了万丈绝壁边，若不是我苦苦相求李公公帮手，恐怕……恐怕你一定能活到现在……"雨瞳神采一变，晓得他说的是甚么。

从映雪的牢中走出，雨瞳的身材和脑袋都是掏空的。

映雪？

婚礼很简朴，只是请来了些尚膳监的同僚们好吃好喝一顿。

他太不体味皇后，也太不体味雨瞳。

他不晓得，雨瞳在这宫中，再苦再难，却必然死不了。

凌晨。

映雪将受刑，雨瞳表情更是说不出的难过。打通了侍卫，雨瞳没花多大工夫，便到了映雪的牢前。

……

因为，有人监督着她，同时也庇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