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荟兮蔚兮[第3页/共4页]
言至此处,再顿,渭然叹道:“瞻箦,汝可知本年我去任后,将由何人接任由拳县府君一职?”
“啪哒!”
满潭红白青三色相间,恰遇风起,泌人暗香便随莲叶卷来。亭间,六面帷幄尽开,二人对坐于案,听得岸边蝉声刚褪,铮音复来。
丁晦证明心中所想,本身却完整愣住,握着杯盏的手不由一抖,酒水晃出而不知觉。会稽学馆,那但是上等门阀世家汇粹之地啊,便是中等士族想进亦有诸多评核,更莫说次等士族与庶族豪门。再加上近两年,那陈郡谢幼儒因伤养病家中,故在会稽学馆坐馆,听闻其脾气古怪致极:不得其喜,不入其内。
刘浓眉头紧皱,盘桓在蓬帐口,几番想进,终是拿不定主张。
悄悄拂平心中惊意,面不改色的笑道:“六年前熟谙,此人与我有怨!府君如何得知?”
刘浓暗叹一口气,只得答道:“娘亲,这是江东顾氏,顾小娘子。”
张芳,打蛇不死,蛇必复!
随后二人闲饮慢聊,丁晦问及刘浓功课如何,刘浓皆温言作答;再闻知他将于八月前去会稽,丁晦略作蹙眉思考,忍不住的问道:“瞻箦,汝八月前去会稽,莫非是至会稽学馆?”
牛车沿水而行。
张芳?!
“府君过赞,刘浓愧矣!”
丁晦将酒杯一搁,干脆沉声道:“瞻箦有请,但且说来无妨!”
刘氏却奇了,瞅瞅儿子,再看看顾荟蔚,问道:“虎头,你熟谙这位小娘子?”
闻得唤声,美郎君回回身淡然一笑,朝着门内迎来的儒衫老者揖手道:“刘浓,见过丁府君!”
嗵!
丁晦只觉心神一晃,竟稍愣数息,随后才疾疾的三两步跨出门迎下石阶,将刘浓双手虚抚而起,看着面前翩翩美郎君,情不自禁的再次暗赞:只得一载不见,仿若比去岁更美三分矣!遂笑道:“迩来,瞻箦隽誉遥传吴郡,世人皆言:华亭之鹤美则美矣,不若刘瞻箦。本日瞻箦能到访余杭丁氏,实乃丁氏荣辉尔,门随无眼慢怠,瞻箦莫怪。来,鄙府虽陋,亦有几处雅景,尚堪看得!”
晕倒了?!
幸而美郎君闪得快,大袖一翻,刚好躲过。不幸身后举头的白袍,猝不及防下,重剑之端便正染一朵。白袍亦不恼,呵呵笑道:“小郎君,莫若,我捉它下来?”
门浑家大声唤道:“瞻箦!”
“嘎吱吱!”墨底朱边木门冉冉开启。
中风?医术!银针……
丁晦想及此处,悄悄将刘浓细看,见他面色淡然神采笃定,莫非其已有实足掌控?心中更是忐忑:若这刘小郎君得进会稽学馆,怕是指日将飞呀。如此一来,这通宜之好……罢,即便两家结不得通宜或是作亲,亦应持续相互来往才是。那事,尚与他说了罢,看其如何作答。
“你,娘亲?”
平静!
“是你!”
刘浓怒道:“我娘亲在内里!”
阳光媚眼,斜透林间,披于美郎君之肩。
刘氏一把拉住儿子,拍其手背,喃道:“虎头,莫惊莫怕,小娘子说了,只是热暑!快来谢过这位小娘子,若不是她帮我施针,岂可好得如此快!”
刚才抱他腿的小婢安抚道:“刘郎君,莫怕。刚才小娘子已施过针,我家小娘子医术可好了,常常我头痛,小娘子就那么扎一下,疼一下,而后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