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桃之夭夭[第2页/共4页]
小郎君脆声道:“阿叔,若无长进,便罚七哥陪我垂钓吧!”
刘浓洒然一笑,心道:只要不作牛郎,啥都能够啊。
陆舒窈再唤,稍稍的侧身,偏着头看着月下的美郎君,内心好甜。
二人默行一阵。
经这一打岔,陆玩健忘经验儿子,看着小郎君呵呵一笑,将其从帷幄中揪出来,细细一阵打量,心中又是垂怜又是疼惜,笑道:“嗯,便让他陪静言垂钓!”
闻言,陆舒窈的眼睛顷刻晶亮非常,忍不住的打断其言,轻声惊呼:“六年前,吹埙的是你?”
心中略松,目光漫向岗下的陆氏庄园,突地想起一事,遂笑道:“六年前,路过此地,闻得鹤鸣九天,曾吹埙一曲以祭士衡公……”
刘浓心中似有所感,莫名一颤,挑帘而出,随后暖意爬满胸怀。只见柳树旁停着一辆牛车,树下则俏生生的倚着个小女郎,暖暖的朝阳拂着鹅黄的裙衫,她美美的笑着,与初日一样温软。
“为何?”
“格格……”
“噼啪!”
竖日,凌晨。
刘浓笑道:“美酒三百坛,正待君来!”
陆纳捉着酒壶摇过来,见小妹面色幽然,知她情意在何,便上前笑道:“阿父,瞻箦日日有竹叶青可饮得,若只是一杯水酒报答,恐惹人笑我陆氏尔!”
袍子?
刘浓目光与其相对,心中温软如水,柔颜笑道:“路尚远着,能够稍歇,但不成停,不然终难及此岸;既见君子,云胡不喜;若至此岸,应是欢乐!”
声音中透着喜意!
“嗯!”
刘浓淡然笑道:“嗯,当时我刚分开建康至华亭,怎地了?”
出云胡院,随陆纳一起前去拜别陆玩。
陆纳负手于树下,目送牛车垂垂远去,渭然喃道:“瞻箦,小妹,此路多艰尽是盘曲,需得一起保重,一起相惜啊……”
“刘郎君……”
林间鸟儿轻唱不休。
陆纳哈哈大笑,迎着小郎君便去,行至近前时一把将其拽住,笑道:“静言,走,七哥陪你垂钓去!这回,咱不钓螃蟹,咱钓大鱼!”
刘浓正色道:“岂敢轻视,正要前去拜谢陆侍中。”
……
陆舒窈轻然一笑,咬着唇浅声道:“勿要担忧,刚才在岗上瞥见你的车,抹勺便带人去闲逛了。车夫是七哥的侍从,断不会多言的。”
弯月斜垂,一夜鱼龙舞。换杯推盏时,再各尽诗书。一干少年郎君皆想在陆玩面前获得好评,各番本领齐下,虽无异彩纷呈,倒亦其乐融融。
“小郎君,爬岗了,坐稳!”
席间,张迈喝酒过酣再作长啸,亦不知是因心胸放开,或是偶得神助,其声竟现滚音再不为驴鸣,惹得陆玩奖饰很有江东小步兵风采。而其反倒拉着刘浓劝酒,其言词甚诚:若无瞻箦昔日得救,使我痛定思痛欲改;再逢那夜服散后得遇一棍,使我醒后心神大开,恐不能作矣!
陆舒窈背着双手,悄悄一声唤。
是返来了!箭袍胸前的墨团,被陆舒窈绣作一朵墨梅,固然手工略见粗浅,但针脚精密……
陆纳淡声道:“送别不在影,意当随友归!”
陆舒窈忍着羞意,低声道:“刘郎君,我们走吧,舒窈想送你一程。”
陆舒窈浅浅一声唤,嫣然笑道:“刘郎君,可知否,你在岗上吹奏,我与七哥他们听闻,尚追出来呢,可惜未能追上。只是听得路人言:岗上来了个小壁人。这小壁人,本来,就是我的郎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