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世有豪士[第2页/共5页]
院名“云胡”。
秋千?!
晋时千篇诗赋,刘浓最喜这篇《豪士赋》,经常诵而击节、慨而长叹;练剑之时亦默咏,培平生之志,如朱焘言:断不敢忘洛阳尔。当时与陆纳纵合,二人声音皆沉沉而雄浑。一赋咏毕,余音未消,俩人面面相窥。你指着我的脚,我指着你的脚,随即哈哈大笑。
陆纳眉尖一挑,正色道:“院子是个死物,建得再妙亦不过是刀工;瞻箦风仪绝秀,但存候居,亦好让这些死物沾得些雅色。”
声音脆中带软,极是奇特。
陆纳极是对劲刘浓的共同,哈哈笑道:“驴鸣、猪醉、犬宝!”
遂长身而起,朗声笑道:“当仁则不让,瞻箦稍候,待我赶驴!”
刘浓洒但是笑,心中亦对其暗赞。陆纳家学赅博,诗、文、书、画皆有触及;其字颇古、笔意雄沉,胜在锋锐萧洒,恰如其人通竣;诗画亦佳,每有妙论终不离心。然,此尚不敷刘浓交心,唯喜那股子风采,贞厉绝俗。
陆始笑道:“仲人到是颇具慧眼,云胡院与君归院是园中最好的雅室;居于此中,可一揽荷间美景,夜中对月时,亦可促膝长谈!”
陆始悄悄叫苦,心道:苦也……阿弟脾气直倔,其若认定则会力图,便是阿父亦不惧之。唉,阿弟,你若要此室,何不早言,何必闹至如此难堪地步啊?
陆始淡然笑着,眼底却埋没着得色,这些个郎君家世虽不若陆氏崇高,可亦属中上门阀。特别是那带着美婢的张迈,乃与竹林七贤阮步兵(阮籍)齐名的张翰之族孙,江东四大朱门,顾、陆、朱、张,这张氏虽排在最末,然亦不成小觊矣!心道:前年陆氏聚游时,阿父责我不擅交友,现在这张迈远道而来,总可挽补些吧?嗯,阿父过两日便至,那几个美婢届时得寻个处所藏起来……
后院梨树下,抹勺在陆舒窈面前挥动手。
半晌,声音自院后飘过来,等得一会,再无半点声气,想来陆舒窈走了,刘浓长长吐出一口气,镇住神,回身便揖手笑道:“冒昧,冒昧,祖言莫怪,一时无状尔!”
张迈抚掌而喜,身边女婢知意侍上酒壶,其痛饮不竭,待得酒热耳梢时,俄然捉着嘴巴一声长啸,吓得栖林之鸟四飞。
“瞻箦,这,这诗……”此时,陆纳亦品出味道来,瞪大着眼看向刘浓,秀长的眉飞扬欲出,满脸的不成思议,尚藏着模糊约约的庞大味。
“我能瞥见,别挥了。”
陆纳面显涩然,抚掌叹道:“常常与瞻箦扳谈,我就浑然不觉身在那边矣!竟忘一事,不过无妨,待我挽补尔!”说着,叫过车外侍从低语几句。
刘浓悄悄一叹,却亦不肯因本身之故,使陆纳获咎人,遂上前笑道:“祖言兄,我观这位郎君酒正酣尔,酒之一物,出于土粟,作水行上善;善,可令人浑忘物外,亦可令人返朴而归真;我辈所求者,尽在一真尔!驴鸣非驴非鸣,只在忘我矣!步兵之悲,在步兵矣!”
“这……”
因见刘浓尚在踌躇,便再缓声道:“此乃别庄,每年我陆氏皆会游及此处,一为念族伯、叔思闻鹤唳,代其振鹤而鸣;二则阿父亦愿我们多结朋友,小妹尚未及笄亦年年皆随,更以诗画佩服很多士家后辈;是以才得了吴郡高傲、诗画双绝之名,瞻箦何必避讳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