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我心匪石[第2页/共4页]
茶能清神,亦可埋头。
杨少柳见他面呈恼色,挑着奇特的长眉,冷声道:“如此沉不住气!你昔日自夸的松竹之性安在?随她去,看她到底想何为!”
刘浓辩其打扮,知她必是郗鉴家眷,长长一个辑手道:“刘浓见过长辈,因家有要事,就此别过!”说完,再缓缓推挽,将礼推到极致,随即避身而走。
呵!
刘浓微微半顿首,笑道:“伯父,过赞!不怪刘浓口出妄言,已是万幸!”
来去皆似风!
肃拜!
刘浓忍住腰间的痛苦,笑道:“无妨,久随李师习剑,哪有那么轻易伤着!”
闷闷一声重响,刘浓坠地,唰的一下,他的神采由玉白转红再转白!
“碰!”
中年俊妇奇道:“他为何走了?你为何却这?”
要事!
刘浓肃肃而跪,背挺得笔挺,阳光由其背后穿过,其面色沉稳,其眼神平平,极似临崖之松秀;任其风过危岗,任其雨泄谷川,我自有我松性,可啸山颠。
郗璇幽幽的道:“是的,娘亲!”
“呵!”
郗璇微微一愣,少倾,轻声道:“茶本雅清,非人而洁;雨露皆是天成,聚之若久,水亦自清!何有高洁?”
刘浓见她转头瞪着本身,眼中尽是不屑,略一转思便已明究竟,亦懒得解释。非我之玉,弃我而去,何必顾恤其色浊色清!只想早点结束,早点拜别。便在此时,郗璇回身疾走,脚下一个不谨慎,没踩牢,身子朝着身前的四个女婢便扑。如果这下扑中,五小我皆会一股恼儿的滚下山去。甚险!一道月色人影疾展,于瞬息之间窜至她身后,伸手一探正中其腰,猛力回拉。
郗璇迎着刘浓的眼睛,略一对视,垂着视线缓缓下移,身子亦跟着往下,直至跪坐于地,一身绛红的襦裙平铺直开,仿似盛放的红莲。而她则面呈庄严,右手压住左手,显出皓腕胜雪、豆蔻点点。举手加额,身材微微前倾,再将手缓缓回拉至胸前,凝住!
刘浓脸颊左皱,唇往左笑。叮咛来福接太长盒,再踏前一步,将袖中琉璃小盒取出。瞅了一眼,琉璃已碎,难怪方才手臂亦传来痛苦,幸而兰玉无事!弯身,忍着腰间痛苦,将玉和香囊悄悄置放于地!随后,趁便把那破坏的木屐一脱,提在手中,回身而去。
郗璇不答!
中年俊妇问道:“这便是,刘家郎君乎?”
闻言,刘浓剑眉轻挑,心中本有不肯,正自言:何必与一个堕入倾慕中的小女郎相争,犹为不智矣。不料郗鉴却要他来对答,当是清谈。
稍稍正身,对郗鉴顿首道:“郗,郗伯父有命,刘浓岂敢不从!”
“何必如此费事!”
这下是头撞头!
“啊!!”
目不视斜,凛但是断交!
一个刘郎君,一个郗小娘子!
来福惶恐欲死,纵身跳下;杨少柳惊了,木然的捂着嘴,眼睛半眯似怕;四个女婢吓坏了,竟来不及尖叫;郗璇只觉天旋地转,整小我都不晓得在何方!她身下的刘浓则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暗道:还好,郗小娘子不重,这地上虽铺的是青石,但我还禁得住,不算重伤!
“……”
来福一叠连声的问道:“小郎君,有没有伤着?伤那里了,快说,让来福瞧瞧……”
不待刘浓回绝,他又对着女儿道:“璇儿,你瞻箦阿兄初来是客,你且带着他在府中四周转转,为父另有要事,汝母已在备食,待夜间我们再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