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对坐言志[第1页/共4页]
帷幔中的人完整醒了,随后,一只素白如玉的手疾疾挑开帷幔,粉色的中衣顺动手腕一起下滑至胳膊,暴露嫩嫩的雪藕。
“嗯啊!”
再走,香味渐浓,帷幔上映着个宛约的影子。影子以手撑头,侧身躺在床上,曲线小巧曼妙。最是那腿和腰,长长的倦着,美美的伏着,妖娆到极致!
杨少柳真让人捉摸不透,她像是真把刘浓和刘氏当作亲人,所行所言皆是在为华亭刘氏着想。可刘浓就是感觉,她有目标!或许,这便是先入为主的成见吧!谁让她整天蒙着一张脸呢!偶然候,他真想一把揪下她的面纱以辩真容!可倒底不敢,杨少柳是个荏弱女郎,嫣醉她们可不是!
刘浓的心亦在怦怦跳,碎湖的脸红得极透,像熟透了的苹果普通,极是诱人。隔得近,女孩儿特有的体香味,暖暖的钻人。她刚才着衣太急,宽领没有系牢,刘浓一不谨慎就看到了一团,白白的,从速把目光调开。因为调得急,手里的笔又没提稳,刚铺好的纸再次染上墨。
越慌越乱,越乱越不顺。
她指着阿谁问号,眼神迷离,低低的喃:“是听吗?听甚么……”
归家至门口,门虚掩着,透出半截轻柔的灯光,碎湖多数仍在等他。叫她早点歇着也不听,定是正在磨墨,等着他临帖练字。
有香从身侧漫来。
“咕噜噜!”
“你内心不肯,为何要谢我?”
转过外厅,进入阁房,一眼撇去,侍榻上没有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床下有一双蔟新的蓝色绣鞋,小小巧巧。
竹卷坠地!
簪子掉地上了,一头青丝乱洒,帷幔中的人更急,乱乱的嚷着:“小郎君,等等,我……”
“啪!”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看着刘浓,轻问:“莫非,你的志向,便只是想做个大族翁不成?!”
其所求者,不成不准;许之而反,不必可与;求之而不准,必将自绝;许而不与,其曲在己……
“谁?”
碎湖咬着嘴无声的笑,方才借着换纸的机遇,把小郎君偷看了个遍,他的慌乱失措全都落进了她的眼里,内心跟吃了蜜普通甜。
心跳声,莫名的,他的心跳加疾,俄然想起一句词:夜色有些缭人!
六年来,庄中事件,刘浓但有不决之时,多会就教于她,本就不筹算相瞒,便笑道:“确有此事,近年来,竹叶青名风日甚,建康世家却多闻名而不知酒。是以,刘訚便发起略加产量,在建康设酒坊总栈。原酒仍自太滆出,走水路中转建康,再售各地!”
“小郎君……”碎湖身子猛地一颤,眼底酸酸的,眼泪就快掉下来,暗道:小郎君不喜好我,赶我走呢,我走不走?
杨少柳微微抬眼一掠,素手卷简,将简搁在案角,然后撤手叠在膝上,这才渐渐的说道:“我听娘亲曾言,你想让刘訚赴建康建酒坊,可有此事?”
杨少柳与刘浓对坐,婢女们皆被摒退,静守在屋外。案上置着竹简,半展半卷,她低敛着眉,长长的睫毛跟动手指缓移。
刘浓悄悄排闼,室中满盈着一股暗香,嗅了嗅,淡淡的,如有若无。奇特!碎湖怎地不迎出来?昔日她都会守在外厅的,莫非真的睡了?
沉香熏人,卷起烟雾寮魂,刘浓的思路亦随其伸展。
沉香卷浮,画屏生影。
不消看,她此时定是端倪轻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