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心若冰澈[第2页/共4页]
“当真!”
“六合皆为我衣?”
咏的皆是《毛诗》,有《邶风绿衣》、《郑风子矜》、《秦风蒹葭》各不不异,有人坐于地,有人跨于树,亦有人挥着麈。
“嗯!”
与郗鉴见过,再一一拜见了族伯、周札、顾和,陆纳四周搜索,想见见那位和刘浓有玉囊作美的女中笔仙,何如四周皆是莺燕,也不知哪个是她,只得作罢。
三月初三上巳节,每逢此节,非论男女皆会身着春服而游山,寻一清溪之源,祓禊却污灾。再行水于宴,临水浮卵、临水浮枣、曲水流觞。刘浓未推测本日竟是上巳之续,转而恍然,司马睿为司马邺服斩衰,至本年三月而止,再由王导倡素节以合,是以江左世家本年上巳节便只行了祓禊而未有行雅。此节又有相思节之称,世家女儿们若临场相中那家后辈,便会行文讲求;若能得随情意,说不得则会成为一段嘉话。
一枚停顿!
陆舒窈眨着眼睛,喃道:“鸡蛋皆分歧,焉知是谁投?”突地,眼睛晶亮放光,命女婢取来笔墨,执笔在那枚熟鸡蛋上勾画几笔,然后对着吹了几口气,待至墨干,方才谨慎翼翼的将鸡蛋放在曲水中,逐其渐行渐远,缓缓收回目光。
“我亦不知也!”
陆纳脸腾地一下全红了,揽着刘浓的肩便走,一边走一边吱吱唔唔道:“败,败则败矣!败亦属普通……快走,快走,临水行雅将起,我们……哈哈……”
祖盛一听华亭刘浓,眼神更亮,笑道:“早闻华亭刘氏珠联生辉之名,不想本日得见也!方才听言郗公亦至此,为何刘郎君却在这等偏僻之地落座?”
陆舒窈巧巧的跪坐于临水之畔,偏着头问道:“七哥,方才与你同车操琴的是谁?”
刘浓漫眼一看,见陆始隐皱双眉,心中已然稀有,便笑道:“祖言但去无妨,我若与你一同前去,摆布皆不识,饮咏皆有滞,于行雅无益!”
“哟!”
不待刘浓答复,他又愤然道:“来得稍迟半步,佳位皆无。唉,才子恐怕亦无也!”
刘浓心中生奇,抬目而望,只见在三丈高的飞石之侧,飘着一丛大紫。身着汉时曲裾深衣,层叠而上,广大的腰带将腰身拢得极细。视野至下逐上,辩不出脸孔,只能见其笼着巾帼髻。
“哦!就来……”
有人便在岸边以手划水,但愿将那三枚奇特的鸡蛋划到近前,可越弄越糟糕,三枚鸡蛋轮作一窜,随波而游,愈离愈远。
“扑!”
遂奇道:“祖言,怎地会有世家小女郎前来?”
在曲水绝顶处,祖盛捏着一枚鸡蛋苦笑:“浮卵给谁看?”
方才达到山顶,还没来得及往四周看上一眼,候在六角亭里的陆始便劈面而来,先是朝着刘浓微一拱手,笑道:“刘郎君,《广陵散》已复完,这便偿还!”
“扑通!”
“咦!”
“扑!”
刘浓笑道:“非论坐于那边皆可行雅,何必过分在乎!”
“小郎君,我们的案摆在哪儿?”
众世家后辈纷繁效防,刹时间鸡蛋飘在水中,仿似连珠,又像浮卵,随泉水而起落,尽往下流而去。陆纳回过甚,见小妹陆舒窈双手捧着一枚鸡蛋深思。
陆纳精力顿来,抓着根松伯,朝着山下便咏:“南有嘉鱼,烝然罩罩;君子有酒,佳宾式以燕乐。南有嘉鱼,烝然汕汕;君子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