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今夕何夕[第2页/共4页]

梦耶，非耶？为何如此熟谙……

当下，三人作决，玩耍武林水。

后院，空无一人！

绿萝软软的回话。

言罢，揭开被子便起。

顿笔，心亦静，昂首浅笑道：“不消了！”

便在此时，褚裒与孙盛连袂而来。二人面色皆不佳，孙盛本就略显惨白，此时更似惨白；褚裒稍好，但眉色间亦是委靡不振，想来皆是因一夜宿醉之故。

咏声寄朗月，曲声恰作合。诗罢，声亦毕。

侍从提着沉甸甸的钱，半晌回不过神来，突地一拍脑门，追向后院。

再行一阵，褚裒挑开边帘，指着远方一座翠绿山岭，喜道：“便是此岭！”

刘浓愣然于地，昂首瞻仰着两丈高的院墙不语，心中则混乱之极，喃道：夜访不便……夜访不便……

刘浓嘴唇悄悄开阖，却未有声，心中嗵鼓如擂，想呼却迷障。咬着牙猛力一甩头，惊醒，颤声道：“叔母！我是虎头！”

二人将将回返驿栈，便见墨璃与来福候在门口，八个白袍并排而列。来福见得小郎君返来，暗中松得一口气，疾疾迎上前，问道：“小郎君，卫夫人呢？”

侍从疾呼：“这位郎君……”

美婢递来一串钱，足有上百！而后便紧随那郎君直去，其间脚步底子未曾停顿。二人仿若一阵风，自侍从身边掠过，冷幽幽的。

恍若未闻，似纸人，飘向墙下，轻喃：“虎头？是虎头吗？”

墙角，一截雪纱在波折丛中随风而荡。

关内候，葛稚川！丹道大师、《抱朴子》！顾荟蔚的医术教员！等闲能得见之？

孙盛瞅了瞅，笑道：“已然不远，莫若步行！”

车中人冷声再道：“如有失，自失！”

“给！禁声！”

言罢，回身踏进室中。

刘浓淡然一笑，踏进室中，筹办练字。墨璃与绿萝从速铺纸、研墨。来福侍在门外，心中惴惴难安，他是见过卫夫人的，晓得其在小郎君心中的分量。刚才带着人去隔壁驿栈，人去楼空；仓促追至渡口，只余小郎君和绿萝；是以，便只能沉默回返。

刘浓深深吸进一口气，胸中仿佛存得些力，稍作起家，饥饿感层层袭来，直欲冒盗汗。墨璃也已惊醒，从速至案上取了些吃食点心过来。

“嗯！”

刘浓一声长唤，而后将袍摆一卷，跪于青石地，顿首沉声道：“叔母但请宽解，虎头不时不敢忘矣！终有一日，定当复诺尔！”

昔日之诺……

三人弃车而步行！

这统统，纷踏而来！

刘浓行至墙下，胸膛急剧起伏，半晌，方道：“叔母，身子可还好？”

“噗……嗵……”

“瞻箦……”

谁？

侍从接过钱，喜道：“回禀这位郎君，他们走了有大半个时候了，自后门而走！”

“碰，碰碰！”

来福一愣，随后抹了一把脸，看动手心血丝，嘿嘿笑道：“小郎君，有个趣事……”说着，说着，来福腾地起家，纵出院中，而后竟抽出重剑，边舞边叙。

“嗯……”

略作歪头，突地见来福面上有一道擦痕，奇道：“怎地了？”

箜篌声犹在侍续，由隔壁驿栈传来，一墙之隔。抬眼看了看天，星辉斜月满空，亦不知是甚时候。悄悄度至墙下，侧耳聆听，曲子是《广陵散》，细细辩着几个奇特的音阶。醇和见展转，衔接如无物，嗯，应为正谱！心中暗觉奇特，自嵇康身后正谱杳绝，另有何人得持？便是江东陆氏亦只要复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