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庄园在望[第3页/共4页]
刘氏转着眼睛等答复,她一向都掂记取杨小娘子呢,固然儿子仿佛并不喜好,但是做人哪,如何能够忘恩。并且,杨小娘子真的好美啊,人好,学问也好。巧思探听过,说只要十四岁呢。
“见过,小郎君!”
“小郎君,雨大了,我们归去吧!”碎湖立于身侧,撑着桐油伞,她只顾着刘浓,斜斜的雨,沥湿了襦裙的摆角。
这时,来福在车辕上说道:“小郎君,有人在追我们,要不要停?”
待她走后,刘訚按着膝,沉声道:“小郎君,我依小郎君之言,一起而来收了些流民。本日所见的,都是北地的猎户……”
刘浓也有些惴惴,碎湖长得都雅,怕真的是流民见色起意。哪能让她一个小女孩护着,反握住她的手,又冰又凉还软。没心机回味,踏前一步,转到了她的前面,心想:我是男人,我是士族,应当能镇得住!
刘浓眉毛一挑;刘訚脸上的笑意一凝,欲语又止。
一起向东,渐行渐萧瑟。视野里,不见田垅,只要杂草从生。时不时的,有水鸟起于秋潭。再行一阵,从东面飞来一群鸥鸟,长长的划过甚顶,带来海水的味道。快到金山了,在这时,还没有金山这个地名,仍然属于华亭。
内心想着事,脚步便快。
刘氏脸红了,她只是沛郡刘氏的女婢,不懂农田。
身后又传来一个声音,刘浓缓缓的转过身子,刘訚和李催正站在身后呵呵的笑。刘訚脸上淌着雨水,摸了一把脸,目光相触时,他从小郎君的眼中,看到了欣喜,看到了欣喜。胸中似有火烧,推金山、倒玉柱的就要往地上跪。
山起了,在远方,土包山。
“唳,唳……”
将将走到门口,刘氏似想了想,回过甚,问刘訚:“在华亭,有碰到杨小娘子吗?”
雨后初霁,就连青牛的鸣声也仿佛带着欢畅。
刘訚笑道:“小郎君,我们边走边看,这些泽地都能开田,能买下这个庄子,杨小娘子也出了很多的力。”
“来福!”
华亭亦在东,牛车追着彩虹走。
刘訚长长一声呼喊,车队停在了一处地界。统统人下车,搭眉四望。吵嘴相间的庄子,背依翠翠青山,面呈千顷凹地平原,有潭有泽有荒田。刘浓亦在打量,越看越喜,心道:刘訚真是深知我心,我只给了个大抵,不料他真寻到了如此佳地。
“娘,娘亲……”刘浓扭来扭去,娘亲搂得太紧了,他的鼻子被堵着,都快出不了气了。
“小郎君!”
余氏没有驾车,走在车边笑道:“主母,勿忧。您看那冒出来的土,是黄中带黑的,只要用心精垦,都是肥田。”
“快……”
刘訚道:“小郎君,另有一事,刘訚要禀报……”
“小郎君!”
“不成!”
刘浓笑道:“再等会,来福一会能够就返来了!”撇眼瞥见她的裙角全湿了,又道:“你把伞给我,去屋里把裙子换了,谨慎着凉。”
半响,刘訚沉了一口气,顿首道:“回禀主母,刘訚见过杨小娘子,还……”他没能说下去,刘浓向他打着眼色。
放眼而望,一平四展的阡陌,青青碧绿铺向天涯。一群白鹤从深草中振翅而出,缓缓的展向天涯。那一声声的鹤唳,短时,似清越鸣筝;长时,又似悠悠风笛。还真有点像嵇叔夜四弄:长清、短清;长侧、短侧。怪道乎,陆士衡临死之时,不悲别的,只哀叹:再不闻华亭鹤唳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