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少艾之八[第1页/共3页]

沉默半晌，那只缩在最底下的小狐狸说：“我不是来偷看的。”

院中水池的鲤鱼跃出池子，带起了一阵水花，神乐眨了眨眼睛，尽是惊奇，站在她身后的姑获鸟撑着伞，一动不动，一只鸟雀降落在她伞上稍作逗留，然后又拍着翅膀飞走。

竹帘以后传来一阵响动，仿佛有人在屋前的回廊下走动，接着竹帘被人掀起，两颗脑袋从掀起的裂缝里钻了出去，与抱着被子坐在榻榻米上的她对视。

“这对于阴阳师来讲并不难吧。”源冬柿道，“但是晴明先生看上去却并不感觉轻松。”

源冬柿：“……”

源冬柿看着晴明，又扭头去看院中的姑获鸟，她咬咬牙，正要说些甚么，晴明那扇几近要从门框处脱落的院门被人从内里踹开，本来正撑着伞站在神乐身后的姑获鸟猛地收伞冲向那处，那把之前用来遮阳的伞，现在化为利剑，刺向阿谁正踹门而入的人，却见那人身侧蹿出一道玄色的影子，将姑获鸟迅猛的利剑撞至一边。

小白从源冬柿的衣角处钻出，看着姑获鸟姿势萧洒地拐过屋角，道：“她是晴明大人的式神，姑获鸟。”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面前一道黑影闪过，等他回过神来，他手上只剩下了方才挂着香鱼的几条麻绳。而他脚边，多了一条浑身乌黑的小猫，那小猫嘴里叼着鱼，一点点地咬着，一条分了叉的尾巴欢畅地摇来摇去。

源冬柿：“……”

等博雅灰溜溜分开，源冬柿再回过甚去，却见姑获鸟已经收起了伞，将它系在了腰间，转成分开，她的袖袍广大，被风吹起一个弧度，如同她袖口的浪涛纹。

晴明的师兄？

“姑获鸟啊……”源冬柿喃喃道，俄然顿了顿，进步了声音，“姑获鸟是晴明的式神？”

晴明停下了誊写的行动，笔悬在纸页上方，一滴墨自笔尖地下，在红色的纸页上印下一个浓浓的磨痕。

源冬柿还未完整复苏，便先闻声了朦昏黄胧的鸟鸣在她耳畔喋喋不休，她皱了皱眉，缓缓展开眼，大半阳光被反对在了屋前的竹帘以后，只在她面前晕染出一段并不刺目也并不炽热的金色。

源冬柿被她拉入影象中时那几近使得她崩溃的疼痛，无疑便是来自于这个不过五六岁的孩童。

贺茂保宪走上前来，从草丛中将那只小猫抱起，不顾它喵喵喵地抗议，从它嘴边将那几条香鱼抢了过来，递给博雅，道：“博雅三位，抱愧，鄙人的式神恶劣了。”

“晴明，你再不换换你家的门，京中的人都要说我剥削你的俸禄了。”那男人说着，揉了揉黑虎的脑袋，看向姑获鸟，“这就是你新收的式神啊。”他又看向坐在晴明劈面的源冬柿，“这就是你新收的女人……啊……”

源冬柿听他所说，微微一愣，然后道：“这个弃取，便是，抹去她那一部分的影象？”

晴明一身红色狩衣，倚在廊下，奋笔疾书，中午阳光恰好，洒在廊下一角，他的杌子上已经堆满了纸页，廊角另有零零散散的几张。一名式神女房双手向他递了杯茶，他一手接过，悄悄啜了一口，再看向源冬柿，道：“她虽与鄙人签订了左券，但鄙人也并不是很体味她呢。”

而此时，晴明家的院门口又呈现一人，来人身着玄色束带，腰挂太刀，恰是出门去买香鱼的博雅。

源冬柿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