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救夫[第1页/共4页]

听观战的军士讲，卫恒当时便如一尊煞神普通，浑身高低都充满了杀气。吓得何彦将手中长剑一扔，回身便跑，饶是如此，仍被卫恒在臂上砍了一剑，若不观战的兵士看着不对，怕卫恒惹出乱子来，忙上前拦下了他，只怕何彦还得再添上几道剑伤。

尹平也知不妙，“夫人，此番丞类似是对中郎将极其愤怒，如果不能将中郎将快些从天牢里救出来的话，只怕……”

卫畴是不愁没儿子的，除了最长的卫恒，先前最得他最心疼的卫玟，另有十几个儿子。在已成年的诸公子里头，无能的亦是很多，比方那娶了何修女儿做夫人的四公子卫章，便是一员虎将，亦有资格和气力肖想这世子之位。

又见何彦立在何修身边，一袭紫袍，上用金丝银线绣着海蛟纹，头戴青玉冠, 腰上佩着卫畴亲赐给他的战国时名剑青虹，这一身华贵非常的公子服饰瞧上去, 竟比卫恒这个卫畴亲子更像是齐王公子。

我听完后问尹平，那何彦到底说了甚么，竟能将夙来沉着矜持的卫恒激得这般落空明智。

他是子恒的臣属，不便直接对我这个主母言明当去做甚么，便只说了这几个字。

“还请尹寺人替中郎将清算几身换洗衣物，明日一早随我去见丞相，到时再……相机行事吧！”

尹平来同我禀报时, 已然刺探清楚了事情原委。

那何修和何彦天然是不肯卫恒被立为世子的，想来也是见克日朝臣请立卫恒为世子的呼声越来越高，而卫畴的身材又一日不如一日，头风病发作的越来越是频繁，恐怕他允了群臣所请，立了卫恒为担当人。

我虽仍有些猜疑，也只得临时将这桩不解丢到一旁，眼下当务之急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而是要先想体例将子恒从天牢中救出来。

因为杀兄之仇, 卫恒夙来最是仇恨何俢，当下便直言道：“杀人兄父老, 安敢拦于吾前。”

我忙求道：“子恒已在那天牢里待了一晚，他夙来喜洁，还请父王准儿妇去为他送些换洗的衣物？”

即便我想给他送些衣物，也最好先去求得卫畴的恩准，同时也可在面见卫畴时推断推断他的心机。

“儿妇前些日子读班谷所著的《雍史》，读到《外戚传》中雍景帝的后宫栗姬那一章时，固然感觉栗姬的言行甚为不智，竟因妒忌之心，痛恨长公主不时给景帝送美人分己之宠，而拒与长公主联婚，使得长公主在景帝面前经常诽谤于他，进而又因不肯善待景帝其他妃妾而触怒帝心，将本身置于绝境。可转念思之，又感觉栗姬之以是笨拙至此，或许恰是因为她被心中对景帝的爱意迷了心窍，才会这般落空明智，意气用事。”

那一夜，我几近彻夜未眠。第二日一早便带着诸般宝贵的药材同一份厚礼，亲身去了金乡郡主府，替卫恒同何彦赔了不是。

卫畴却不承诺，“且让他在那牢里磨磨心性。三今后你再去看他，这几日，你就留在府里顾问你姨母吧！”

荀渊长揖道：“多谢夫人！今后夫人倘有效得着荀某之处，荀某愿为夫人甘脑涂地。”

想了想，我又叮咛道：“再备上一份厚礼，明日送到那何彦家中。”

我垂首道：“儿妇不敢！父王夙来明察秋毫，之以是将子恒也关入天牢，必有您的苦心，比及子恒体悟到父王的这番苦心，您自会放他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