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求见[第2页/共3页]

我抬手捂上心口，细心辩白着那些属于宿世时的狠恶情感，发明琴中藏着帕子的震惊，怕他曲解的担忧，想要分辩的孔殷, 他不信我的委曲、悲伤、绝望……

那么，眼下呢？这一场曲解仍如宿世那样产生了，我又该如何是好？仍旧像宿世那样主动去找他解释吗？

是以他会有如此狠恶的反应，也不敷为奇。

如果到了亥正，他仍不肯翻开那扇紧闭的房门，我亦会绝然拜别。而后，便是他主动问起，我也不会再跟他解释半个字。

一来，这琴中藏帕之事，由不得他会曲解。便是换做是我，若我的夫君刚跟我包管已将从小倾慕他的表妹送的香囊、鞋袜尽数送回，我正窃喜，转头就发明他的兵法里还夹着他表妹亲笔写就的情诗。

心境荡漾之下, 我再也支撑不住, 寂然跌坐在坐榻上。

可也正因如此，若他当真对我有情，我又何妨再去试一次，或许……会有和宿世不一样的成果？

我弯下身子，捡起那团他掷到我脸上的鲛帕，展开来细心一看，一样素色的鲛绡帕子，一样萧洒超脱的簪花小楷，一样是卫玟亲笔写就的《洛神赋》，和先前卫珠拿给我的那方帕子几近一模一样。

宿世的时候，卫恒甩了帕子，绝然拜别以后，我是如何做的呢？有否试着再去跟他申述，辩明我的明净？

我看了看暗沉无边，不见一丝星光的乌黑天幕，再看看暗淡灯光下，那一扇紧闭的房门。

他也不想懂我，不然怎会连一个分辩的机遇都不肯给我。

我心中悬着的巨石滚落，公然，如我所料的那样，他不肯见我。

这张焦尾琴因要散散漆味，就放在这庭中的亭子里，被人从中动了手脚，并驳诘事。

“但是夫人……”采蓝看了一眼那碎掉的玉簪，谨慎翼翼隧道：“请容婢子先把这些碎玉清理了吧，免得万一伤到了夫人。”

她们走后，我拿过几案上的玉匣，渐渐走到那簪子的残骸处，蹲下身子，捡起那点点碎玉，谨慎翼翼地将它们放回匣内，连一丁点儿碎屑也式微下。

我将玉匣放回房中，欲待这就去找卫恒，又怕他一怒之下，出府而去，唤了采绿悄悄替我去问尹平，才知卫恒甩给我一个背影后，径直回了书房，将本身关在内里，一向未曾出来，也不准人出来。

可到底不是完整一模一样。我盯着帕子上那一处非常，终究能鉴定，这方帕子不是我还给卫珠的那一方。看来，是有人另拿了第二块题字的诗帕藏到了琴里。

因为这个原因，在误觉得我叛变了他，和子文有私交时，他的反应比宿世还要狠恶气愤。

或许我再等上一等，他就会转意转意，让我出来；又或许，非论我等他多久，他都是盘石无转移，如宿世一样，认定了我不贞于他，而后便对我弃如敝履，多看一眼都感觉污了眼睛。

我看向那玉匣，不知不觉中，那堆碎玉竟被我重又拼回本来的模样。

卫恒在府中的书房，亦是一处小小院落，尹平允守在院门处，见我过来，朝我行了一礼，还是平板着一张脸，看不出任何情感。

我略一踌躇，还是道：“既如此，有劳尹寺报酬我通传一声，就说我有事想要见中郎将。”

那是宿世时的我吗？我忍不住想，如果当时我持续每晚去他的院门外等待呢？再等上第四天、第五天……可否比及那扇门为我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