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吃醋[第3页/共4页]

只是这一回，他手上的力道比起先前轻了很多。

我记得共有七处罚歧，我记起了六处，到了最后一处，却不管如何也想不起来，正在弦上几次尝试，忽觉身后有些非常，似被一道目工夫沉沉地盯着。

卫珠心虚地垂下脑袋，小声辩白道：“便是表姊现下是我的三嫂，可也还是我和六哥的表姊啊！这表姐弟之间送些东西，不是挺稀松平常的吗？”

肩上俄然一松，那对铁钳般的大手终究放开我的双肩，跟着却又是一紧，重又落入那对铁钳当中。

许是因为这股奇特的心境，我总感觉有些心累，便淡淡隧道：“既如此，妾无话可说，任凭将军措置。”

就听身后一个声音冷冷道：“夫人不是正弹到对劲处，如何停手不弹了？”

想不到，几年畴昔了，我几近已忘了此事，他却还记在心头，还写出这么一篇足以名垂千古的文章来。

“啊？为甚么啊？”卫珠眼里尽是不解，“表姊你明显这么喜好这篇赋，为何还要退回给六哥？”

在我之前已经同他说得明显白白，回绝了他以后，他竟然仍不断念，不顾我已是他的嫂嫂，仍要递送这些传情达意的东西出去。却未曾想过，这等罔顾礼法人伦之举，会将我堕入多么窘境？

卫珠恳求道：“表姊你就收下它们吧！如许，我六哥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今后才气丢得开手，不然——”

畴前的时候，知我喜琴，卫玟便四周网罗琴谱送我，连失传已久的琴谱《有所思》都被他找了来，可惜只要前半卷，他便矢语发誓跟我说，有生之年定会把另一半琴谱也找来给我。

我没有理睬卫珠的明知故问, 将那写满了簪花小楷的鲛帕叠起，四四方方地折成个小小的方片, 递给她道：“替我还给你六哥。”

卫珠一脸的不明以是，“表姊，你这是要做甚么？”

卫珠明显也是晓得他为何恰好送了这卷琴谱过来，“表姊，你忍心每回弹《有所思》时都只能弹一半儿吗？”

这瑶琴的琴弦虽不难上，可惜那丝弦过分易断，特别是最细的七弦同六弦，上弦时稍一绷得紧了些，便会断掉。我足足花了半个时候，连续断了三根弦，才终究将琴弦上好。

我缓缓道：“我本就对他无一丝情义，只拿他当弟弟对待。他也是将近结婚的人了，岂可仍旧这般执迷不悟，罔顾人伦礼法。”

“再说了，六哥他也不是无缘无端要送这帕子给你的。这篇赋是早就承诺要写给表姊的，另有这个。”

卫珠见我说的当真，这才慌了，再也不敢把那对耳珰往我手里塞，忙把手缩归去道：“好好好，我这就带归去还给六哥。”

卫恒脸上神采更加阴沉，“在徐州的时候，子文偷偷拿父王赐给他的鱼龙玉佩去换了这《有所思》的琴谱，还觉得我不晓得，不就是想送来讨夫人欢心吗？”

“珠儿，你此言差矣！”我不肯再听她持续胡言，打断她道：“你六哥可否丢开贰心中那些不该有的念想，不在于我是否收下他送来的这些东西，圆了他的心愿，而在他本身心志是否果断，可否知礼守礼。”

等那婢女退下后，她道：“我来的时候，六哥一共托我带了三样东西来送给表姊，前两样你都不肯收，这最后一样，既不是他亲笔写的赋，也不是送你贴身戴的金饰，而是寻到的半卷残谱，这东西总不消避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