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疑心[第3页/共6页]
若说这普天下另有谁能劝得卫畴一二,除了他那谋士郭茄,便是姨母了,为何独独在这件事上,姨母越是劝他,反而越是糟糕。
卫恒此次倒也乖觉,想是晓得我为何而来,一见我面,不消我说甚么,便主动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还将黑锅扣到尹平身上。
仓公,只怕是凶多吉少!
第二天,姨母便送来动静,说晚间卫畴陪她用膳时,她便劝卫畴放了仓公,但是卫畴却不答允。说除非何修查出仓公同荆州的逆贼并无勾搭,不则宁肯错杀也不会错放。
莫非在五官中郎将府里,也有校事府的人不成?卫畴竟连本身的儿子也要暗中监察?
郑媪却再不肯说,只说姨母定会再想其他的体例,让我别再太忧心,便告别了。
卫畴还是在前次的芳榭亭召见我。
他顿了顿,又道:“父王只怕也对我起了狐疑,怕我为仓公讨情,这才将我外派。仓公乃是你我伉俪的大仇人,可否救他得脱此难,就端赖夫人了。”
“谁让那李姬也按捺不住,她给中郎将送饭就罢了,还将夫人给仓公亲身做羹汤的事儿奉告给中郎将晓得。她挨罚,一点儿都不冤。”采绿气鼓鼓道。
“丞相将仓公拘在府中,是否已狐疑仓公是要借治病之机,行刺于他?”我问道。
郑媪叹了口气,“谁让这仓公恰好是从荆州过来,还刚给那章羽治好了箭伤呢?”
我这才微微点头,让她们下去安息。
“大王既为头风所苦,为何不请仓公为您疗治,反而要杀了他呢?”
采蓝道:“尹寺人说,中郎将是因为两件事对任姬大发雷霆的。李姬是恰好凑过来,被连带着挨了罚。”
许是猜到他接下来要说甚么, 我本能的不想再听,见他还要再说, 仓猝回身排闼, 躲进房里, 将他关在内里。
他宿世还曾说过要待我好?成果呢?
见我微露讶然之色,卫恒有些不安闲的轻咳了两声,眼睛盯着桌上的茶盏道。
卫畴不满道:“阿洛既已为吾之儿妇,唤吾舅氏便可,不必唤我大王。”
“啪”的一声,我脑中似有一声轻响,好似一颗六月里的冰粒子砸在心上,好轻易才安宁下来的心境刹时又乱了。
卫畴捻须笑道:“老夫当然盼着你们伉俪恩爱,但有些时候,却也不大愿定见到你们伉俪二人――同心同德。”
卫恒神采凝重,“父王向来多疑,偏本日仓公见父王不敢开颅治病,拿他在荆州为章羽刮骨疗毒一事来激父王,让父王对他重生疑虑,已经派人去查他和章羽之间是否有所勾搭。”
尹平奉上两盏茶来,朝采蓝和采绿使了个眼色,见我默许,她二人才跟着尹平悄悄退到外间。
“早上的药中郎将倒是定时服用了,可到了晚间,他又不肯服药了,还请夫人再去劝劝他,现在只要夫人前去,才气劝得动中郎将。”
这和荆州、和章羽又有甚么干系?
他话中语气实是有些奇特,令我不由疑窦丛生,反问道:“莫非舅氏不肯见我同子恒伉俪和美吗?”
“仓公说父王的头风病,乃是风邪中脑,病根在头骨以内,不是服食汤药所能治愈,便是用针灸之术也只能暂缓其痛,不能治本。若要根治,需先饮仓公自创的“麻沸散”,然后用利斧砍开脑骨,从内取出“风涎”,才可去掉病根,完整治愈头风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