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被抓[第1页/共3页]
嫂嫂深吸一口气,“我当时真是恨极了你哥哥,光说要娶我,却连他本身母亲那一关都过不了,要我受这很多委曲。我当时真是不想要他了,给他写了三谢断比武书,把他送我的东西全还了给他。”
先前在卫府,因说话不便,我只同嫂嫂说了分开卫府的各种安排,并未细说我同卫玟之间的各种,只说等我们一出了卫府,便寻个机遇弃他而去。
明知这桩婚事非他所想,明知我和他之间隔着各种旧怨新恨,却在得知他允了这门婚过后,还是闭上双眼,任由卫畴将我嫁给了他,想着能冷静等待在他身边就好。
那天傍晚,因为妄图赶路,我们找不到借宿的人家,幸而在岸边一处山下找了处山洞,勉强能够过夜。
……团扇后我害羞带盼的脸……
昨早晨岸后,我们明显将那竹筏也拖到岸上,系在那株槐树下,为何现在倒是空空如也,踪迹全无?
以是,我不能嫁他,千万不能嫁他。
这一番故布疑阵,只为引得卫府兵士朝城西方向一起搜索,越追越远,却想不到我们实在就在邺城附近的漳水,由水道而行,逆流直下。
岩弟听了,比我和嫂嫂还要欢乐,他头一次传闻桃源,猎奇心重,早已盼着早些去到那世外瑶池普通的好处所。
固然这几日都是这么过来的,可每次在这山野间行这等换衣之事时,我却还是感觉脸颊发烫,极其不安闲。
我帮着嫂嫂将卫玟抬到粗陋的竹榻之上,替他盖上薄被,将早就写好的一枚竹简塞到他怀里,轻声道:
程熙虽非我心悦之人,但却有恩于我,我断不会嫁给一个杀了我仇人之人。
“那卫恒呢,你当年那么心悦他?”嫂嫂又旧事重提。
莫非……
我们在这竹筏上又沿江飘了两日,问了江上所遇渔夫,说是再行一日水路,便到襄阳。
可见,彼苍既许我重来一次,必定不会全然如前次一样,让我再受各种苦痛折磨。
但是这一次,重新来过,我不会再重蹈复辙,再让本身落到那般惨痛结局。
……以糠塞口、被发覆面的素衣女尸……
……喉间滑过的冰冷酒液……
嫂嫂听了我的分辩,没再诘问下去。“不管你嫁或不嫁,嫂嫂都只在乎一件事,那就是这桩婚事是不是我家阿洛所愿,能不能让我家阿洛欢愉。如果不能,那便是天王老子要娶你,嫂嫂也得把你给抢返来。”
清算好衣衫,我快步行到江边,掬起一捧江水,缓缓净手,俄然感觉有些不对。
我满身发冷,缓缓转过身去。
固然梦中并未指明,是他杀了我,可梦中那杯毒酒倒是我和他的合卺酒,是否在表示我的死同他脱不了干系?
说到这里,嫂嫂俄然又长叹了一声,“只是这情之一字,一旦沾上,便跟染上沉痾,食了香花,哪那么轻易一下子说好就好,说断就断。阿谁时候,我恨你兄长恨的要死,都斩不竭对他的爱念,自他去后,我这病怕是再也……”
……暗黑的赤色一次又一次从我的唇畔涌出……
我心头一沉,仓猝朝山洞奔去,哪知归去一看,山洞里亦是空空如也。不但嫂嫂不见返来,就连岩弟也消逝不见。
若我所料不差,只消几个时候,卫畴手上马队便能追上我们出城时所乘那辆马车。
我亦看着那浅碧色的江水,重重苦衷似也如这汉江流水,连缀不断,望不见绝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