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被抓[第1页/共3页]
若非他们是我的骨中之骨,肉中之肉,是我的孩子,我怎会这般肝肠寸断?
明知这桩婚事非他所想,明知我和他之间隔着各种旧怨新恨,却在得知他允了这门婚过后,还是闭上双眼,任由卫畴将我嫁给了他,想着能冷静等待在他身边就好。
……以糠塞口、被发覆面的素衣女尸……
因它们已将我的结局明示的清清楚楚。
我再是心悦于他,也不肯因他而再次落得那般悲惨了局。
“‘聘则为妻,奔则为妾。’我若同他私奔,便此生都低人一等,由世家女而降为妾妇。我又如何甘心?”
先前在卫府,因说话不便,我只同嫂嫂说了分开卫府的各种安排,并未细说我同卫玟之间的各种,只说等我们一出了卫府,便寻个机遇弃他而去。
这一番故布疑阵,只为引得卫府兵士朝城西方向一起搜索,越追越远,却想不到我们实在就在邺城附近的漳水,由水道而行,逆流直下。
再沿汉江逆流而下,约莫需行上三日,便会到襄阳,到了襄阳,离武陵便相距不远。
“子文,他并不甘心同我避世而居,隐姓埋名一辈子。他是想比及木已成舟再重返卫府,只是……”
我只当她是夙起去洞外练拳去了,并未多想。见岩弟犹自睡得苦涩,不忍心唤醒他,便想先去江边洗漱,等找了嫂嫂返来,再喊醒他也不迟。
可见,彼苍既许我重来一次,必定不会全然如前次一样,让我再受各种苦痛折磨。
言毕,我重行背起行囊,嫂嫂背起甜睡的岩弟,我们给了那渔人五百钱,换得一只竹筏并一袋麦饼,连夜沿漳水逆流而下,再入沮水,天明时分,竹筏已入汉江。
只消再过一日,等我们到了武陵,得入桃源,便可完整得脱坎阱,再也不怕被卫府的兵士追到。
……喉间滑过的冰冷酒液……
若我所料不差,只消几个时候,卫畴手上马队便能追上我们出城时所乘那辆马车。
身后俄然传来橐橐的脚步声,一道淡淡的人影闪现在山洞里。
因为我让卫玟叮咛车夫,在驶出城西三十里后,将车弃于道旁,骑马而行,比及再骑行出五十里外后,将马放归山林,人亦寻一处偏僻村庄,躲藏起来。
但是我这满腹苦衷,却不能对嫂嫂明言,我只得将程熙抬出来。
诚如嫂嫂所言,情之一字,既已沾上,等闲摆脱不得,若非如此,前一世,我也不会最后还是嫁了卫恒,皆因心中那一点爱欲始终未曾燃烧。
固然这几日都是这么过来的,可每次在这山野间行这等换衣之事时,我却还是感觉脸颊发烫,极其不安闲。
侵占畴定下我与卫恒的婚期以后,我脑中曾闪现过的那些可怖画面每夜都会呈现在我梦中。
“那卫恒呢,你当年那么心悦他?”嫂嫂又旧事重提。
我先寻到一处极埋没的地点,仍不放心,又脱下外袍挂在树枝大将本身挡严实了,才敢蹲下解手。
……团扇后我害羞带盼的脸……
我含笑道了一个“好”字,将头靠在嫂嫂的肩膀上悄悄蹭了蹭。
“等我们到了武陵,找到那处桃花源,你若还想嫁人就嫁,不想嫁,我们就窝在那边头做一辈子好姐妹,过一辈子清闲日子。”
我便将卫玟那日筹算说给她晓得。
……另有那三个小小的孩童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