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杖责[第1页/共3页]
卫珠神采一僵,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辩白道:“我才不是用心的,许是当时没听清弄错了,归正不管他当时扔的是谁的寿礼,他都是在欺负表姊,还害表姊病了一场,我替表姊出了这口恶气,姊姊该当如何谢我?”
话音未落,他便风普通地奔了出去。
卫珠睁大了双眼,不明以是地嚷道:“表姊好不讲理,我那里害你了?人家明显美意帮你,你不承情就算了,还反来怪我?本来你竟真的心悦我三哥,想嫁给他,看他挨了一顿打,你心疼了?”
我终究明白姨母对这桩婚事的自傲从何而来,本来卫畴就是如许被她收伏,被她百炼钢成绕指柔。
“我实在是气不过,就从帘子背面钻出来,告了他一状,把他先前对表姊和阿姨无礼的事全奉告给了爹爹晓得。”卫珠对劲道。
“阿洛,我等生为女子,受这人间诸多限定,不得不凭借男报酬生。但是上天既然赐赉了你我出众的面貌与聪明,那我们就得会用它们,用好它们。它们是我们能在这世上活下去唯二可用的利器。”
莫非他真去找卫畴或是姨母相求?我正在迟疑要不要去姨母那边,忽见卫珠笑盈盈地走了过来。
我不由一怔,难不成这个我眼里的弟弟竟不是同我打趣,而是当真?
“我就不成能时至本日,还站在这里,同你说这些畴昔的旧事。”
她走上一步,在我耳边轻声道:“当年卫畴在宛城之战中落空了两个儿子和爱将翟伟,你觉得他当时就不迁怒于我,不想杀了我吗?”
“知子莫若母,我这两孩儿好是好,可毕竟自小生于安乐,锦衣玉食般长大,未曾受过甚么风霜刀剑。不像子恒,生于忧患,五岁时便住到虎帐里,身历各种刀光剑影,一起磨砺至今。”
第二天,我就晓得了卫恒对这桩婚事的反应。
卫玟面上一喜,“这有何难,我这就去禀明父母,三哥不肯同你订婚,我情愿!”
似是看出我的迷惑,卫珠小嘴一撇,跟我邀功道:“表姊被人欺负了,我当然要帮表姊讨个公道。此次的三十军杖只是略施小戒,如果我那三哥今后还敢惹我们不痛快,我就再叫爹爹打他板子!”
“阿洛姊姊,莫非你当真要嫁给三哥吗?他是你心悦之人?”
“我固然恨卫畴侵犯了我,让我背上祸水之名。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天下罕见的奇男人。周旋于那些男人之间,他是凶险狡猾、多疑善变的卫司空。但是对于女子而言,他虽滥情,却喜新不厌旧,并非薄情之人,不然我也不会稳坐这卫夫人的宝座十余年。”
这已是我的少女苦衷第二次被人叫破,我不由恼道:“看来表妹是手痒,又想再抄上一百遍《女诫》了!”
姨母哂笑道:“《诗三百》所云,虽有些事理,又岂可一概而论。这天下间总有些不一样的男人,也有些非同普通的女子。”
卫恒对我和母亲无礼?他从未曾对我母亲失礼过,至于对我,也只要那一次在后园中他当着我面,扔了我送他的却敌冠,但是当时只要我和他二人,应是再没旁人晓得才对。
她开口便道:“表姊,这回你该如何谢我?”
谢她?我可不记得这些光阴,我有欠过这位表妹的情。
我无妨他竟会如许直白地问出来,下认识地便摇了点头,“我……只是怕被送进宫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