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皇后[第3页/共3页]
我身子微微一晃,几乎站立不稳。
还是符皇后出言替他得救,“都是吾考虑不周,一时竟没想到舅母病中,天然是离不开表妹的。表妹如此孝心,老天定会保佑舅母早日病愈的。”
天子一怔,仿佛不知该如何回应来自臣子的诘责,下认识地便朝符皇后看去。
他是为了替卫华打抱不平,还是……他也不想我入宫?
我扬首朗声道:“民女承蒙天子与皇后厚爱,亦多谢司空美意,只是现在家母正卧病在床,当此之时,为人后代者,衣不解带奉养摆布犹恐不敷,安敢遽然离母而去。还请天子与司空垂怜!”
我向来不知,在卫府中一贯寡言少语的卫恒,竟然这般毒舌,面对天下最为高贵的一对伉俪,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开讽刺。
见姨母朝我点了点头,我只得从席间起家,和岩弟走到天子席案前十余步远,正要施礼,忽听当啷一声,倒是天子近前替他斟酒的宫人失手打翻了金樽。
卫畴摆出这么一副你若要、我便给的姿势,反倒吓得天子不敢再出声了,就连符皇后也沉默了。
符皇后眼底闪过一抹黯然,转眼即逝。
“为了我好?”我怒极反笑。
我走出殿阁,方呼出一口浊气,忽听身后有人唤道:“甄mm留步。”
一个想要就要,一个想给就给,他们一个个的都把我当何为么了?有人问过我的意义吗?
当时,我们这些小后代因长辈们聚在一起,不太小小顽童,却也学大人装模作样地斟茶喝茶,操琴弄棋。
天子目不放晴地看着我,神情似喜似悲,眼中模糊有一层水气。
莫非我就如一个屏风、一只猫儿狗儿,不过是个能够随便拿出来送人的物件吗?
“既然舅母抱恙在身,恐吾与陛下俄然前去看望,反劳动了她白叟家。不如等舅母身材康泰后,再亲来探听。不知甄家表妹与表弟安在,本日若能得见,也可廖慰陛下思亲之苦。”
她又扭过脸来细心瞧了我半晌,方才如梦初醒普通,脸上垂垂显出哀戚之色。
“陛下恕罪,甄朱紫已然仙去多年,是老奴目炫,认错了人。实在是您这位表妹同甄朱紫长得太像了,的确一模一样!”
是卫恒,拍案而起,直言辩驳的那小我,竟然是卫恒!
天子蹙眉道:“费媪,甄女公子乃是朕的表妹,并不是宫中的朱紫,你莫要乱喊。”
我善于京都,彼时父亲在朝为官,因生性狷介廉洁,只同二三朋友相来往,符婕之父便是此中之一。
我不喜好被人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便是与姑母生得再像,我也不是她,我是甄弗,不是这世上任何一小我的影子或是替人。
我垂下视线,恨不能搬过一堵墙来挡在面前,好将他湿濡濡的目光完整隔断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