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前世(4)[第2页/共3页]
他将那伤药丢到我身上,“若想再见到你儿子,就给朕先养好你的伤。”他冷冷丢下一句,拂袖而去。
因他撤剑撤得及时,那剑只刺入我胸口不到半寸,只伤及皮肉,并不如何严峻。他要亲身替我上了药,包扎伤口,我却不肯,只是孔殷地抓着他的袖子,同他分辩琮儿就是他的孩子,求他千万不要伤他,也别把琮儿从我身边带走。
他几近是立即就撤回了长剑,远远将它丢开,呆了一呆后,有些痛悔地扑过来抱住我,连声命跟他一道前来的温媪去喊太医。
因为卫恒之前曾说过要赐我毒酒的话,是之宿世的我对此亦是坚信不疑,托了温媪替我顾问琮儿后,便饮下那杯毒酒。
这一世卫恒的心结远较宿世小很多,尚且一时愤恚下想要杀了阿谁所谓的“孽种”,何况宿世。
飘在空中的我看着面前这一幕,终究明白之前关于宿世的梦境里,卫恒刺向我的那一剑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乃至在卫恒有些想去看我时,用心说她分开时我已有些疲累,正欲小睡半晌,委宛的劝他不如等我睡醒了再去瞧我,实则这几日每到阿谁时候,我都会屏退摆布,独安闲寝殿中跪地祷告,祷告琮儿能安然无事。
我游移之下,忍不住飘近了细看,这才发明“我”虽躺倒在榻上一动不动,但是却仍能模糊瞥见呼吸起伏,莫非温媪给我饮下的并不是能致人死命的毒酒不成?
我再一次看着喝得酩酊酣醉的他,拎着含光剑浑身煞气的突入我的寝宫, 将琮儿扯到铜镜前,细心打量他们父子俩是否相像, 一向看了好久, 越看神采越是阴沉, “嚓”的一声将含光剑拨剑出鞘,朝琮儿挥去。
他眼中神采庞大难辨,并不回应我的哀告,只是将我抱到榻上,琮儿却怕他又要伤我,只拽着他的袖子哀哀哭道:“父皇,别杀娘亲,别杀娘亲,琮儿求求你了……”
但是他们为何要大费周章、多此一举的取我性命,莫不是竟对我恨之入骨到这般地步,连个全尸都不肯留给我?
这一世她宣称是卫恒命她送来鸩药赐我一死,是在假传圣旨,宿世亦是如此。
几近她话音刚落,便见一道人影大步奔了出去。本来卫恒和这一世一样,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我,没能忍住想先来瞧瞧我,一听到她的惊呼,便立即快步奔了出去。
许是见我过分冲动,他才低声同我解释了一句,说他方才并不是真的想杀琮儿,只是想将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从我口中逼出一句实话来,说出他究竟是谁的儿子。
恼得卫恒一把甩开我拉着他袖子的手,怒道:“甄弗,你不要得寸进尽,别觉得朕当真不敢杀了你,你信不信朕这就命人赐你药酒一杯,你欠朕的,只要拿命来偿!””
可惜,他还是晚了半晌,没能看到温媪之前犯下的那些罪过,看到的倒是我血流浑身的――尸身。
直到堵截我脖颈处的血脉,鲜血汩汩地从我的脖颈处流淌出来,她才将我往边上一推,惶恐失措地从我身边逃开。
我终究明白,为安在我和卫恒的梦境中,关于我宿世的死法会有出入了。我梦见我是饮了毒酒而亡,而他却说,在他无数次梦到的阿谁恶梦里,我是自戕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