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证据[第1页/共3页]

他一气吼怒了这么多，似是耗尽了满身的力量，半趴在案几上，大声喘着粗气，眼中闪着猖獗的光，犹自嘶声道。

这竟是那枚记录了按压穴道避孕法的苇叶，我当日一心想着不要孩子，又怕卫恒发明，便没将这体例誊写到帛书上，只是将这枚苇叶细心保管，哪知竟会在此时，被卫恒给发明了。

“陛下但是昏了头, 这天底下不乏长像类似之人, 单凭这孩子眉眼同我有几分相像，如何就能鉴定他是我的孩子？”

我见他越说越是口不择言，如同疯了普通，再也忍耐不得，端起案上一盏冷茶泼到他面上，让他沉着沉着。

我心中苦笑，想不到这逢春的供词竟是如此滴水不漏，将统统能够的质疑之处全都提早堵上。

“你当日必然不是志愿的，你当时媚、毒未清，受那药力所迫，卫玟又对你觊觎很久，逼迫于你，才会……哪知却有了孩子，你那么心善，天然不忍流掉它，只能把这个孽种生下来……”

“你被关在章羽府中的阿谁月，是她一向陪在你身边，见你呕吐不来月信去给你请大夫的是她，得知你有孕在身经心顾问你的也是她，厥后你怀胎七月动了胎气早产，替你接生的也是她，替你坦白将这孽种偷偷送到府外藏起来的也是她！”

想也不想，我便闪身挡在那孩子身前。

“便是你已非完璧，朕也不在乎，毕竟之前是我没能保护住你，让你被父王嫁给过程熙，谁晓得你当时在程家那三年，他有没有近水楼台侵犯过你。”

“何况你手里又有仓公的《苇叶集》，逢春说那边头记录了一套导引之术，只消月余便可使经产妇人的身材规复如初，好像处子普通，你出产完后每日迟早都会各练一遍，天然将那些出产过的陈迹全都抹掉了。”

卫恒大声嘶吼着，吼到最后似是再也支撑不住，寂然地坐倒在榻上，“你同朕的初夜并不见落红，你让朕如何信你是完璧之身！”

我还来不及禁止，他已然站起家来，拨出腰间所佩的含光，朝他口中的“孽种”砍去。

我淡淡道：“即便他不是妾的亲生孩儿, 妾也做不到对一个无辜冲弱的哭泣无动于衷。”

我情急道：“子恒，你听我解释，那《苇叶集》里――”

就听卫恒又道：“若不是你身上亦有几点可疑之处，朕又如何会信那逢春的一面之辞？”

“妾是您的枕边人，同您无数次肌肤相亲，妾这副身子有没有过有身生子，莫非陛下就感受不出来吗？”

说罢，他一挥袍袖，将一个椭圆形的薄片丢到我面前，我俯身捡起一看，心中又是一沉。

难怪圆房后他会用那种眼神看我，竟然是因为我没有落红，但是他为何不在当时就奉告于我，我能够同他解释的，我正要开口同他申明，就听他又道。

“如果陛下认定了妾是这等会和旁人通、奸、生子，乃至行刺亲夫之人，那便请陛下赐妾一死！免得你我再如许痛恨相对，不得安宁！”

他蓦地起家，扑过来抱住我道：“不，不！朕是不会让你死的，朕如何会让你死呢？”

他只呆了一呆，眼中的赤色更加浓厚，笑得令人肉痛又令民气惊。

“难怪那密折上说卫玟在邺城到处僭越违制，想要行悖逆之事，本来竟是感觉朕侵犯了他的爱妻，害他们一家三口不得团聚。你还私藏了甚么苇叶，没敢将那上头记录的古怪方剂誊写到帛书上，如何不干脆将朕毒死，你们一家三口今后得享嫡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