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第2页/共4页]

珠华背靠在被甩上的舱门后，捂着蓦地飙上去的心跳纠结又镇静地想：她真只是闷无聊了撩个闲，不是勾引啊！现在解释来得及吗？

再想一想感受倒是挺奇妙――竟然，她是真的出嫁了。

嘴唇相触不过半晌，然后就――

人饿着肚子时，脑筋都跟着钝，想不了多少事，她就用心用饭去了。

小荷习觉得常地去翻开小半边门站出去，苏长越不能直接出去，但时不时总要来问候一声，她传话传得很风俗了。

“……嗯。”

“说的也是，在江里讨糊口可不轻易，就说那下网――”

青叶离着门边近，闻言往外瞄了瞄，向她点头。

幸亏她不晕船，不然这么熬着，要更加享福。

小荷赞叹：“女人真是如何打扮都都雅。”

珠华不由脱口一句：“真是千里浩大――”

小荷笑道：“我不是，我打小起就叫卖了，转了两遭，现在都记不得本乡了，到那里都一样。”

一时青叶端着填漆木盘出去，出门在外，吃食上没法那么讲究，盘上就放着一碗小米粥并一碟蒸糕，另有一小碟切开的咸鸭蛋，蛋黄光彩浓腻，排泄黄灿灿的一层流油，腌制得恰到好处。

站在窗边的两个丫头原凑在一起，把窗扇推开一条缝往窗外看，不时窃保私语甚么，听到动静，一齐转过甚来，小荷先笑着出了声。

珠华本就饿着，一见之下更觉饥肠辘辘，忙坐下来开吃。

砰！

珠华感觉她仿佛睡在一个摇篮里。

刚欲睁眼时她还带着四五分不知身在那边的含混，但等一展开来，只见天光大亮，入目标却无一样熟谙气象，桌椅安排，到处陌生，竟是真的不知身在那边。

这艘披红负伤的婚船在船队的正中心，四周簇拥着七八条商船，海员伴计人多眼杂，很难相避，未免招人笑话，只能诚恳按着端方来。

小荷笑着把左手的一个小竹筐递给她：“姑爷在镇子里买的，说给女人熏熏屋子。”

珠华放下竹筐，从内里信手抓了朵花，垫脚走到门边去，挥手赶开青叶。

她闷着没说，但小荷见她一向光听不开腔，感知到了一点她的情感，就伙着青叶连捡了几件趣事说，珠华本身不是多愁善感的性子，也就搭了话，道：“你们跟了我，今后也是背井离乡啦。”

珠华也风俗了，停下计算，过一会，却见小荷提着满手的东西回转来了，人未近前，先有一阵沁人暗香飘过来。

正算着，舱门上传来敲击声。

无尽江水映入视线，朝阳升起，在远处江面上投照出点点碎金一样的光芒，跟着泛动的波浪起伏闪动，既壮阔又斑斓。

她又为甚么闻声水声？这动静不像下雨，倒似大波水浪被搅动时带出的声响，好好的那里来的水――

“嗯，先放着，等会我们一起吃。”珠华有点心不在焉地回，因为闲了好几天没事做，她实在无聊；俄然收到合情意的礼品，她就有点蠢动――说想撩闲也行，踟躇半晌，问小荷，“他走了吗？”

衣裳穿好后小荷要替她挽髻，珠华摆摆手：“编个辫子就行了，除了你和青叶，我这一起又不见外人。”

不过……

青叶则道：“我是我娘卖的我，我爹没了，家里吃不起饭，只好卖了我。我不怨我娘，叫我说诚恳话，我还要感谢我娘卖了我，在家里太累了，我都不知我是人还是牛，跟了女人才有个整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