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金蝉脱壳[第1页/共4页]
女医道:“倒无大碍,这一时三刻的醒不过来,但只要开几方补血益气的票据进补些,再好好疗养几日便能够了。”
一个时候后,由仆人护送的金托玉碗的车队解缆了,沿着官路,一起疾奔。过了三刻钟,令一支由标客凑着护送着我一起所乘的马车的车队悄悄的从保定府分开,上了私路后,也缓慢前行。
果然狡猾,我在内心悄悄讽刺,还称之宋朝的摹本,我看是约莫是前朝的还差未几。我也不欲拆穿他,只道:“小小摹本,还入不得我的眼。”
花奴啊了一声道:“蜜斯你可不能犯傻啊!”
方才到门口,正赶上梅姑出去倒水,如此景象连一贯稳得住的梅姑也吓到手一软,叫盆子砸到地上,水溅了我们一身。
我忍不住去看了一眼他的身材,他受了很多剑伤,玄色衣衫上一处一处肮脏,都是血迹。我捂着嘴,死力平复情感后,问道:“殿下如何如许了?”
两个车队如逃亡般赶往都城。
我瞥见四下无人,便叫渠侬去把女医叫过来,让花奴帮我把太子殿下扶进房里。
我摩挲着我的玉佩,对梅姑道:“路途凶恶,姑姑年纪大了,恐怕受不了颠簸,一会儿我会跟老板说下,让他安排你在保定府歇息几日,让渠侬和花奴照顾你。三日以内,我会派人来接你们,若我不能来接你们,你们便回陕西去找长姐罢。”
梅姑听了眉头紧皱不松,看着我问道:“这都快到了天子脚下,竟也敢如此胡作非为?那现在如何办?我们去找本地知府吧。”
我细细观赏后,才发觉不对,嘲笑道:“这画的笔迹,紧劲连缀,循环超乎。只是笔意上却多有犹疑,顾恺之的笔迹,意存笔先,画尽意在。这画,只怕是摹本吧。”说罢,我的眼神在老板脸上剜过。
太子嘲笑道:“那民气机周到,如许大的事情,天然要好好策齐截番。既是想一击置我于死地,必得是万全之策。”
我的身材刹时重新软到脚,忙扶住一旁的桌子,才不至于跌坐在地上,忍不住念了声神仙菩萨。太子现在脸上惨白孱羸,眉头紧皱,想来是一向强撑着,方才已是极限了。我这边叮咛花奴去厨房点份虫草乌鸡汤,那边叫渠侬给女医打动手。
我打断她们道:“你们都能想到,那些死士会想不到么?”
老板眼睛一转,顿时明白我的意义,笑道:“这个不难,老话说,京油子,卫嘴子,保定府的狗腿子。我们银楼常日里运金送银的,天然有一些标客来往,只要蜜斯叮咛,小人这就去给您安排。”
花奴忙问道:“那殿下的侍从呢?他们如何不护着殿下安危?”
梅姑听了,眉头一皱,道:“不可!哪有蜜斯去舍命,奴婢去逃命的事理?”
“你如何了?”我惊得慌了神,上车去扶他,染了一手的血,我冲渠侬喊道:“把女医叫过来!”
我冷冷道:“此事不能硬碰,只能智取。”
我急道:“殿下现在竟另有表情开打趣。”
梅姑道:“蜜斯是要比及早晨硬冲么?可骇我们车队没有阿谁脚力啊。”
说完,他忽的又咳了一口血,花奴忙取出帕子递去,他只道无妨,咽下口中鲜血,接着说道:“他早早豢养一批死士,在军中安插人手,又劝动父皇陛下派我领兵出讨谋逆之徒。那日大雨,俘虏与死士表里相合,我便知入彀。如此,即便我死了,怕旁人也只觉得是逆贼同堂寻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