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桃之夭夭[第3页/共4页]
我微微一笑道:“即便才子没有嫡妻的职位,可只消殿下对她此番情义不缄不灭,便算得上是殿下的老婆了。”
舞闭,他笛音兜转,换了另一支曲子,笛声委宛漂渺,不断如缕,我听着和到:“凤兮凤兮归故里,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夕升斯堂。有艳淑女在内室,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遨游。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友情通意心调和,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昔日司马相如琴挑卓文君,方作此曲凤求凰,太子殿下思念王妃,王妃定也是思念着殿下。”
第二天雨停,山中氛围清爽,雨后桃花清丽,桃瓣铺了三里红毯。
他忍不住苦笑一番,道:“难怪我醒来便浑身酸痛,不想是这个启事。”
此时一双手伸过来,扶着我的肩,把我扶坐起来。我部下一抓发明本身竟睡在稻草垫上,沿着那双手昂首向上看去,太子殿下冲我浅笑道:“醒了?”
我诘问道:“殿下可也有甚么应情应景的诗吗?”
他,笑而不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实在,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我不肯推开他,只求他不要捅破这最后的一层窗纸。如是想着,沉默了半晌,晃至桃林中间,衣袖飘漾,身姿轻柔,折腰软腕,花红映日。
我顺着他话回道:“那日,我拉着殿下双双落入河中,呛了几口水后便昏倒畴昔,醒来便已被水冲到岸上,殿下则是被芦苇拦住才没被水流冲走。我想着,总不能在河边过夜,便脱下外裳浸了水,拧成麻绳从殿下胸口穿过腋下勒着,把殿下一起拖到洞中。”
他看着洞外雨帘,目光深远,说道:“儿时,父皇曾教我们兄弟几个念过一首。一夜山中雨,林端风怒号。不知溪水长,只觉钓船高。”说完他笑道:“当时父皇带我们在行宫里玩,给我们念了这首诗,皇后也无嫡子,我虽是宗子,但我母妃出身寒微,父皇一贯不喜我们母子。他当时抱着三弟,念了这首诗,我在中间听着,便冷静的记了下来。”
他见我哭个不断,换了个语气道:“我醒来时,瞥见你倒在地上,一张小脸撞得青一块紫一块,又沾了很多草灰。我几近认不出来,只觉得是山间哪个疯丫头救了我性命。因而把那丫头挪到垫子上,想着这拯救之恩如天,也该晓得仇人的模样,便湿了袖子为她摸了摸脸,这才看清竟是我们的扫眉才子方蜜斯。”
洞中火光摇摆。
他低头道:“太后确切对我们母子很好。若没有太后和皇后娘娘垂怜,只怕我也活不到本日。”
他抿嘴笑道:“你救了我两次,让我该如何酬谢你。”
他见我笑了,嘴角也翘了起来,笑道:“方蜜斯莫不是真成了小疯丫头,这一会哭一会笑,实在让鄙人摸不着脑筋啊。”
我猛地从睡梦中醒过来,深吸了一口气,眸子转动着打量洞窟顶头。神智逐步的复苏,渐渐感遭到整小我像是方才被醋泡过,浑身酸痛。
我一时慌乱,只挑选杜口不言,内心想着,如果奉告了他,只怕他这袍子肉是要白吃了。
我问道:“殿下晓得这是那里吗?”
话落,不待我回绝,他的笛音便已幽幽响起,情义脉脉,直触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