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十多年的相伴，轻若鸿毛[第2页/共3页]

寒刃跪着的身材一动不动，唇角涌出一丝血痕，犹自吃力祈求，“仆人……息怒，饶了残月。”

云离落寒眸一黯，倔强的吼声竟显得有些混乱，“真不如宫门大破那日就杀了你，任你毒发身亡，一了百了，落个平静。谁都别怨，只怨你……自不量力。”

他也能够用必定的口气说，她不会叛变他。

“两不相欠。”残月已气若游丝，吃力地挤出四个字。

夜已深，灵伊不在，应是去睡了。

残月挣扎醒来，想禁止寒刃，如许做会伤他元气。

方才长久的沉寂，当即化作滔天肝火，云离落低吼一声，“滚！甚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他抡起猛力的一脚踹向寒刃。

打碎了你，也打碎了我。

哥哥身上有mm。

“你一夜没睡？”云离落平淡的声音隐着一丝难以捉摸的飘忽。

“皇上，莲波从十三岁起就照顾皇上起居，一向恪尽己任，十五年里从未曾出过不对，就饶了莲波此次吧。”

云离落更紧掐住残月，气愤地吼着。“朕从不欠你甚么。你记着，从不欠你！”

残月看向窗外，乌黑的花瓣随风飘进窗子，宛然落地……自此，她的心会如这飘零的花瓣般，不再痴心妄图，不再义无反顾。这一次……真的懂了。

“你如何在这？”

灵伊叹口气，“另有风吟。”

男孩低下头，“我再捏个，放在你右边。”

再捏一个你，再捏一个我。

残月从速关上窗子，闭上干涩的眼，深吸一口气，略显混乱的心，垂垂沉寂……

残月麻痹的心又是一痛。她只是他的影卫啊！身份寒微，命如蝼蚁。他的心，他的独一无二永久不是她，飞蛾扑火的爱必定挫骨扬灰。是他救了她，是他哺育了她，现在能死在他手中，只当了偿他的恩典，自此……

云离落高颀的身材蓦地一僵，看着残月憋得通红的脸颊，他生硬的大手再收不紧涓滴力道，脑里内心只回旋……两不相欠……这四个字，怎若千斤重？压得他喘气困难。

寒刃不经他答应偷了千年雪莲。轻则一顿毒打，重则……残月冒了一身盗汗。她这半生，没做过甚么功德，风俗了被人讨厌仇恨，也风俗了用理直气壮倔强的态度去对待除云离落以外的统统人。对云意轩的愧，已充足让她此生不安，不要……再多个寒刃。

她欢畅得又唱又跳，像只展翅的胡蝶，扭转再扭转……唱起小时候姨娘抱着她常常唱的歌谣。

残月从速关上窗子，正襟端坐。窗外蒙蒙细雨，混乱敲打窗棂，沉入她的心底，荡起层层不安的波纹……

好想展开眼，再看一看寒刃，阿谁从小喜好围在她身边，总向云离落告状的男孩。她偷去青楼就是寒刃告发。云离落大怒，将她丢在青楼半年不管不问。她真的很恨寒刃，要不是寒刃，她不会遇见云意轩，也不会进宫……

风吟是云离落早些年培养的影卫，曾是他们的首级。他待他们一贯严苛，唯独对她总像个大哥哥关照有加。特别是在炼狱的那些年，风吟卖力看管他们这群孩子，若不是风吟多次脱手襄助，就凭当年肥胖怯懦的她底子不成能有幸活下来。她对风吟，尊敬之余不免感激。

“如果你的担忧只是为了尽忠，落到如此地步还不算太不幸。”灵伊恼着声音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