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娘舅[第4页/共5页]

沈素先笑话何子衿，“哟，看这鸡窝头哟。”说着便将何子衿抱在膝上，给她顺顺头上飞毛，“这是刚醒？”

诸人俱都笑了。

何外甥女给沈娘舅提了醒，沈娘舅也转圜过来了，看法就此窜改，是啊，我为甚么不去啊？我去看本身姐姐，又不是去看那刁婆子的。姐姐总被那刁婆子难堪，说不得就是那刁婆子看他总不去的原因。娘家有了人，婆家才不敢欺负媳妇啊。

冯姐夫觉着沈素不错，笑，“我那里会跟你客气，如果觉着好，少不得再开口的。”

沈素一向住在何家向冯姐夫就教功课并搞好干系，现在冯家要走，沈素昨儿回家弄了两口袋土产给冯家做仪程。何老娘向来看不上沈家，抹眼泪道，“那里还带得这些东西？阿素的美意，你冯家姐夫是晓得的，只是车都满了，也装不下。”沈家阖家家业也只三五十亩水田，能有甚么好东西不成？送些不像样的东西，倒叫冯家人笑话，闺女脸上也欠都雅。

何老娘同沈素是相看两相厌，每见到沈素那张俊美的过分的脸，何老娘便觉着此人必是花花公子无疑，天生的不成靠。再加上，沈素是沈氏的弟弟，何老娘便更看他不扎眼了。

翠儿原是沈家买给沈氏的陪嫁丫头，也是知根底的孩子。沈素闻言道，“非常，翠儿是个诚恳的，又素可靠。”

沈素不是读书的料，倒是寒暄的好质料。他此次进城，除了给姐姐送些当季生果吃，连带着之前在县城里读书的先生家，交好的同窗家，都走了一趟。

何子衿学舌，“我也瞧着娘舅好，谁都比不上。”

“你这张嘴。”沈氏笑，问何子衿，“如何又不吐葡萄籽？”何子衿天生一桩怪癖，听葡萄不嚼，去了皮一吞便进了肚，更不必说吐籽了。沈氏经常担忧她闺女啥时候给葡萄噎着。

沈氏稍稍放心，道，“这话都是白说，我爹不知念叨多少遭。”

陈家事与己家无干，沈素剥个葡萄给何子衿吃，问，“子衿，你说呢？”

沈夙来了，何恭也挺欢畅，还道，“素弟来的恰好，明儿子衿搬新屋子，你多留一日，也贺一贺我们子衿的燕徙之喜。”他是个老好人，沈素纵使与何老娘不对于，对这个姐夫倒是挑不出弊端的。

沈氏道，“现在天热，我们中午吃的凉面，正消一消暑。这大热的天赶路，我这里有给你姐夫做的衣裳，还没上过身，你先洗一洗，去一去暑气再用饭吧。”

何恭道，“没有，他要说了，我早劝了她。是素弟提及今秋生果的行情，端的头头是道。不是我说，他若能把这心机用在文章上，秀才早考出来了。”

沈素接了茶，脸上却暴露不幸相，“一心想来看我家子衿，那里顾得上用饭。”长水村离碧水县有些路程，何况自村里到县里，进县城门时得有凭据，可不是随便就能进的。似沈素如许驾车来的，一大早削发门，却也走到过了晌午才到县城。这也是沈素不常来的启事。现在沈素似是改了性子，刚送走冯氏佳耦没几日，便又来了。沈氏当他是有甚么事，传闻弟弟还没用午餐，一时又顾不得问，忙叫翠儿去厨下看看，有凉面拌一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