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雅量[第4页/共5页]

“这么小就晓得都雅丢脸了。”沈氏也觉着好笑。

相处熟了，何子衿便晓得了朝云道长的一些脾气，比方，常日糊口臭讲究，并且，有话不直说啥的。明显就是说她吃的多嘛……不过，何子衿能在朝云道长这里常来常往，那也不是凡人，她大言不惭道，“我每天登山过来，早上走这老远的路，这就叫吃很多了？当真是少见多怪，怪杰算不上，有雅量倒是真的。”

“可惜可惜，传闻榛蘑与蒲瓜同炒，是可贵的甘旨呢。”

买好了丫环，何子衿去朝云道长那边抄了几日书，展眼便是中元节了。因沈素不在家，沈氏想着娘家那边儿的先人，虽能托族人代为祭拜，只怕族人不敷经心，便同何恭说了。何恭道，“你备些供香，我带着小福子去祭一祭，也看看先人坟莹可好，倘或该有清算之处，我一道办了。”

老鬼：……实在，说鬼吃香烛之类的，都是谬论啊。

何老娘改正，“是有钱鬼。”

伉俪二人说些后代话，夜深便歇了。

沈氏忙道，“我都叫小福子购置齐备了，连带咱自家用的，一并齐备了。”

第157章 雅量

朝云道长一乐，笑，“腹中能擂鼓，自是有雅量的。”

女人们在家包饺子，何老娘瞧着时候差不离，便让周婆子先煮一锅，叫何恭与阿冽并小福子先吃。因要赶着去上坟，他们吃的早。何老娘在廊下摩挲着买返来的纸钱元宝，干脆，“给死老头子多烧些钱，缺甚么尽管拿银子买去。”

何子衿：……怪道这死老道削发呢，凭这一张臭嘴，神仙都忍不得，能找着媳妇才有鬼呢！找不着媳妇，与其打光棍，倒不如混神棍。

何子衿絮干脆叨的说着美食，光东南西北的蘑菇就有十数种，可见这本西园杂记的作者当真是一名见多识广之美食家，何子衿又是个对烧菜故意得的，因而抄几行字就要同朝云道长会商一番，乃至于天未及午，肚子便咕咕叫。

沈氏笑，“这也好。”翠儿身子渐沉，沈氏也不大使唤她了。丸子虽小，沈氏想着先替闺女瞧一瞧丸子的品性，把一把关才好。

朝云道长含笑颌首，声音里都透出文雅来，“嗯，既不饿，那就且再等等。黄鸡正肥，我这里又有些榛蘑，不如烧一道榛蘑炖鸡，只是时候要久些。”

中元节是上坟祭奠的日子，便是学里也放了两日假。

何子衿吐槽，“祖父又不是送子观音。”

朝云道长道，“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地气不一样，长出的东西天然也不一样。榛蘑这东西，辽东那边倒是常见。说来模样不多数雅，味儿倒是极好的。”

朝云道长颌首浅笑。

何子衿不解，“这算甚么傲慢，我内心所想，就此一说罢了。”又觉朝云道长在打趣她，笑道，“我这也是跟着徒弟久了，心直口快。再者，我们上的是三清神仙的香，堂堂道家门下，说一说孔贤人可如何了。”

“是这个理。”沈氏笑，“你说，我总觉着好似昨儿个还是子衿小时候呢，怎地一转眼，孩子就大了。她小时候，我每天盼着从速长大，这会儿大了，又盼着长得慢一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