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阕乱芳心坠最是难测帝王心06(珑华之死)[第1页/共3页]
“多谢。”
“不,不……”
伏尧先是面色一沉,转眼,便化作冷冷一笑。
不再是文人雅士矫饰风骚之物,那十二骨的末梢,竟不知何时蹿出了十二根寒光阵阵的银针!
他便也对淇玉笑了笑,目光含蓄而又通俗,在这电光火石交代的一瞬,两人似是道了千言,敬了万语,然又空若无痕,无迹可寻。
每次见到那人毫无拘束垂直而落的黑发,他总会有一刹时的失神,目光触见那乌亮发泽的顷刻,他彷如见到天上银河直坠而下,吞天吐地地,将纤细的他一刹时淹没殆尽。
最末二字一出,那水面荡开层层几近微不成见的波纹,伴着冷冷的话语逐向岸边,“――心虚?心虚甚么?寡人敢做的事,还会有甚么怕被人晓得的。”
花鎏作惊奇状,拿出那惯用的十二骨扇抖开一笑,“陛下是当真猜不到,还是因为……心虚?”
花鎏笑得邪肆,“待臣说些知心话了,再与陛下一测也不迟。”
“对不起……花柳病,对不起……”
伏尧勾唇讽道,“你莫非不知,你虽如此用身子挡住了远处的人,可拖得越久,节外生枝的概率便越高。”
“伏尧,你晓得么,我想杀你,已经有十年了……”
“你之前疯疯颠癫,复苏后又甚么都不记得,我几次想要对你动手,却终是念在昔日交谊,狠不下心。”
“更何况――”
花鎏喃喃道,眼神涣散,仿佛回到那一日可骇的光阴。
伏尧长眸微眯,“你大能够尝尝。”
伏尧轻哼了声,“寡人如果晓得,何必问你。”
这本是绝好的反击机遇,但是伏尧没有脱手。
“胡说――!”
水面一震,伏尧终是大怒,一个起家便要从湖水中窜起,但是只觉面前青光一闪,那正对着他面庞的,不但是花鎏冷若冰霜的脸,另有那手中一把正展开的十二骨扇。
似对他这反应非常化恨,花鎏大笑起来,眸里的苦涩却一层深似一层。
见得他神采微变,花鎏唇角也勾了勾,“看来,你本身也已有憬悟了么。”
“是你害死了她!”
伏尧眸光微动,此次,却没有再接话。
花鎏笑道,“向你报仇呀,向你讨回害死华儿的血仇,你听不明白?”
花鎏喃喃自语,似是回想起了甚么,目光恍然若失,手中的力道却愈发果断。
只是这一次,贰苦衷沉沉,一个恍忽后回了神,便悄悄地躬了身。
花鎏一改方才恭谨的态度,面上转为一道嘲笑,“陛下若不是心虚,又跑到这冰寒砭骨的湖水里浸上一整日何为?”
“你晓得么?那天,我离她比来,当舒祠闯进大殿的时候,我一个挺身便将她护住――你明白的,即便我死了,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她一根毫毛。”
那赭眸里的瞳人,竟似分散了般,没有波纹,没有喜悲,乃至,连光也没了。
“――好啊,你倒当真是要弑君不成?!”
喃喃几句,声音愈见沙哑,而声线最弱之时,忽地眸光一震,好像锋刃普通猛地戳向对方,“华儿她――是为你而死的!”
“那你为何还不脱手?”
花鎏点头苦笑,“我为何不来找你?为何不来找你?”
“陛下竟不知?”
这本是句大逆不道足以激发龙颜大怒的话,却不测埠并未激起涓滴惊涛骇浪。
“――陛下在这泡着的时候也不短了,便不怕伤了龙体,今后不能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