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嗜血[第1页/共2页]

顾衍生的话戳到他的把柄，心头一紧，不由把肚子里的怨气又生生地咽了归去，转而生硬道：“皇上命令封闭四门，定不能让他逃出乌苏，若然此次放虎归山，岂不边疆又将不宁？”

顺着来时的路一向向南，城楼上岗哨林立，红艳的灯笼照得全部乌苏城如黑幕上的繁星般灿烂。森森铁甲碰撞在一起，收回清脆的响声，就连脚步声也显得清楚沉闷。

最后一句说得轻浮，但也不虚，当年连下五座城池，直逼得东陵让步乞降的萧让，那真是威风八面。只可惜不会做人，短短半年就叫人踩在脚下。若不是安氏与顾氏之争老是输上一截，兵权大多落于顾氏，安家那长季子又怎会把禁军统领这么个美差给一个鲁莽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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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上马手提佩刀一起登上数十级台阶，脸上怒容分毫不减，早已愈合的刀疤横亘在左脸，更加让人不敢直视。直到瞥见负手而立的翩翩身影，才略微顿了下脚步，紧了紧手中的紫铜刀，也不顾礼节尊卑，大踏两步便厉声诘责道：“左相怎可把人给放了！”

两日来的辛苦全因为一句话而白费了，男人怒不成遏，若不是身上沉重的铁甲束缚着，若不是念及家中妻儿，管他面前是何人，必然先斩后奏！

左相的为人早已耳濡目染，乍看之下的暖和表面实难设想朝堂上的剑拔弩张，世人皆叹“顾半朝”，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此事，若说他没有私心谁会信赖！

胸前急剧起伏，牵动了左肩的伤口，盔甲基层层纱布再次被鲜血染湿，丝丝疼痛令他没法健忘堂弟是以而累及残废，本来垂垂平复的表情再次被挑逗起来。

这一声吼终是轰动了一向沉默的顾衍生，面对脸孔狰狞的男人，他涓滴不惧，微眯着眸子，冷冷喝道：“萧让！”

语气冷得如冬月里的寒冰，温玉仿佛受了魔障般竟听话地站了出来。两眼对视便被那慑人的目光震住了，她从他的眼中看不见半分温和，满是殛毙。仿佛因嗜血而变得猩红的眸子，再也找不出昨夜吹箫时的安好与暖和。

柴火燃尽，天刚微微亮，温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顿了顿方才忆起本身身在那边，下认识去寻觅萧九的身影，中间早就没有人了，他公然还是走了。

顾衍生挑眉看他，青衫拂过城墙的石砖，漫声道：“萧统领，都知你英勇不足，可智谋却连三岁孩童都不如。”

男人边说边不断地后退，温玉这才重视到他身下另有一人早已毙命，口中鲜血顺着下颌一向流淌到空中，眼睛尚未合拢，带着惊骇、害怕与仇恨。

“皇令又如何？明日上朝秘闻自会言明！”顾衍生轻哼道，“你若像你的名字般，知进退，想必也不会屈居人下这么些年，倘若不晓得分寸，恐怕连保举你的安家都要是以而蒙难！”

“开城！”

“出来！”

温玉吓得捂住了嘴巴，但残存的惊叫声还是从指缝中溢出，只见萧九猛地转头，那双熟谙的眸子，此时却染上了让人无穷惊骇的色采，逼迫得令人堵塞。

萧让迎上他慑人的目光，不卑不亢道：“左相怕是忘了，这是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