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和从前哪里不一样了[第1页/共2页]

玉翘很想就这么扑进父亲暖和怀里，如幼时般紧紧搂住他的腰，把这宿世所受的酸苦磨难全化成泪珠儿肆意洒淌，不顾形象，涕泪纵横这般痛快大哭一场，需求他慈爱的，柔声轻哄安慰半日才成。

他说到这里，拿起笔，用淡墨在旁枝上星星点点圈出花廓，再花心中轻点黄粉，随便洒了些草绿在花或枝干间隙，当即整幅画如换了新颜般，繁华氛围浓烈满布，那梅儿固执不平，却淡泊逸，全跃立纸上。

“何故见得？”玉翘颤着声问，粉饰着低头瞧那画，却眼眸水润昏黄，愣是看不清楚，这倒不去管它。只是身子里这颗心似被狠狠拧着，狂猛蹦跳，让人喘不过气来。

“你详细说来听听！”楚太傅面色大惊，不由喟叹：“当年那和尚拜别时，确切与我讲过，今后会在楚家极尽萧瑟之时，报此恩典之类的言语来。”

楚芸这时面色有异起来，语中也带着费解：“那方家也是奇特，好似早有预感并做足了筹办，一时红笼高展，倒有二三十人手举火把，照得灯火透明，跟彼苍白日似的，皆手持棍棒，那几位黑衣人估计没想过是这等阵仗，慌了腿脚，捧首鼠窜，虽遍体鳞伤，倒还是逃了出去。”

“我本想着，你还在气恼我与你继母之事，但听闻昨家宴一事，知你气度宽广，早已放下，必不是为此事烦恼或委曲，现说来听听，总有父亲为你撑腰就是，大不必瞒我。”

和畴前不一样了。

待玉翘回转房内已是半个时候后了。 楚芸见她出去，忙起家施礼，玉翘也未几言，径直坐下，喝了口迎雪奉上的杨河春绿，顿时芳香满唇，有股子暖意顺喉而下，她这才舒口气，拿眼看楚芸。

畴前没有家宴的热烈，没有烟花的残暴，也没有方家蜜斯的运筹帷幄，很多未知的事情在不动声色的悄悄窜改，前面是福是祸，还是如云烟覆盖，迷迷蒙蒙的看不清方向。

搁下笔，楚太傅正色谛视着自已这养在手内心，才貌双绝的女儿，看她泪痕点点，似愁非喜的可儿模样，真如方才下笔描的花朵，让人摆布顾恤都不为过，只求她不受那冻梅之苦。

心不在焉的任凭采芙服侍自个卸妆、洗漱，脱衣，然后入了床，玉翘倚靠在枕上，左思右想着方家这事，凡人看不出有啥端倪，但她但是颠末两世的人，如此惊天剧变，实在另人感受诡异的很。

好久好久以后，采芙披了衣，打着呵欠悄悄的掀帘进了房，将灯烛芯挑暗了一些，却如有似无般听到，那罗汉床层层纱幔后，自家蜜斯低低的一声感喟。

“如何？”玉翘正听到心惊胆颤之处，却见他愣住了话，忙催着问。

父亲在脑中定格的最后画面，还是那破败的茅草屋冻如冰窖，绳床瓦灶，他就那么瘦骨嶙峋，奄奄一息的盖着薄被躺在那边，浑浊着眼流着老泪，带着最后一丝腐败望向玉翘，万般垂怜的呢喃：“玉翘，丢下你一人活着间受这痛苦，委曲你了！”

再见父亲，恍若隔世。

她已出落的亭亭身形，如出水新嫩的芙蕖，袅袅腰肢，轻巧盈如烟似雾笼着，如许的待嫁女人，硬是被那份耻辱之意阻了脚步，抑了表情，只是兀安闲那边珠泪暗淌，抽抽泣噎了半晌，方才愣住。

待她安静下来，才觉这满腹经纶，上教皇子，下指群臣的楚太傅正眼含焦灼，满颜心疼，不知所措的搓手顿足，一副不知该拿这女娃如何是好的慈父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