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七章[第1页/共2页]
他客客气气,舒仪行礼道:“是我鲁莽失了礼数。”
沈璧道:“不过是些曲解吵嘴,客人都已报歉,你如何还耿耿于怀,祖父幼时教诲你全忘了。”
沈玉对本身的兄长信心满满,自发得人间女子晓得能嫁沈璧必定是心甘甘心欢乐交集的,见舒仪脸上殊无忧色,怔愣半晌才明白她对婚事并不对劲。沈玉微微蹙眉,所谓美人就是蹙眉也自有楚楚风情,她道:“我晓得你曾属意安阳郡王,论样貌人才我兄长更胜一筹,再说,就是年龄上,你嫁给我兄长可算是少年伉俪,安阳郡王年近而立又岂能比拟。”
舒仪擒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沈女人下了那么多工夫,我如何能孤负。”
舒仪点头,跟在他身后,两人徐行分着花圃。沈玉看着舒仪背影,神采变了又变,狠狠跺了一下脚。
沈玉瞥见从花圃小径那头走来的兄长,满脸羞愤都化作委曲,道:“哥哥。”
毕竟是国丧期间,并不能明目张胆举宴,沈玉聘请几位门阀贵女小聚,大部分都是闺阁中与她交好的,唯有舒仪是例外。恰好本日沈玉待舒仪非常密切,牵着她的手引她坐在身边。
都城前后经历了皇城大火和兵乱,不复昔日热烈繁华。在祈王令下,匠人抓紧修复皇城,皇城两侧各官员府邸也比昔日温馨很多。
舒仪心头百回千转,神采从震惊转为安静,声音沉着矜持,“此事可有外人晓得?”
沈璧走到两人身边,先对舒仪作揖道:“舒女人,小妹照顾不周,还请包涵。”
沈玉蓦地涨红脸。沈阀以商行天下,不是正统寺大家家出身,虽富甲天下,却老是被士族轻看。沈玉记得,幼年时随祖父探友,恰是最为鼎盛的都城展阀支系,仿佛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式,他家的孩子固执沈氏两兄妹道:“贱业以后,昳丽乎此。”沈玉虽年幼不懂事,但只看四周的目光就感觉被轻视,心中被耻辱感充满。这类环境直到她祖父多年支撑强力门阀,家业北移,点窜族谱后才垂垂改良。
舒仪点点头,又问:“沈璧现在那边?”
从未见过她这般神采的沈玉笑道:“我在家兄书房中亲目睹到德王手谕,毫不会有错。”
舒仪眉梢扬起,哂笑道:“商贾之子,唯好处尔。”
舒仪刚才从众女言谈中感遭到与沈璧有关,获得沈玉亲口证明后,感受很有些匪夷所思,“提过甚么?”
“沈女人刚才说的是不是意有所指?”舒仪问。
沈玉只好收敛不忿之色,闭嘴站在一旁。
在袁州时两人相处的并不算好,沈玉以王府女仆人自居多次举宴,舒仪全数婉拒,没想到到了都城,沈玉仍然如此做派。舒仪有几分猎奇她的企图,定时赴约。
“国丧未过……”
沈阀为新帝最为重用的士族,存眷的人天然很多,新帝在养伤极少露面,群臣便从沈阀的动静揣摩新帝的心机。
“玉儿。”一道明朗的男声响起,截住两人的话头。
国丧期间,舒仪和舒哲舒晏大部分时候都拘在家中。他两人与京中一群官宦后辈交好,倒也没有断了来往,京中一些风吹草动的动静全能探听来。克日京中群情不过是德王即位大典筹办的事。皇城被烧了一半,以往诸帝所居的太极殿主殿已经焚毁,幸而太极东堂尚在,是以新帝即位就选在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