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2页/共4页]
舒仪猎奇这“些许帮助”到底有多少,尉戈悄悄比了个手势。
步队驶出永乐城,古道绿荫澄碧,碧色绝顶升起朝阳,无尽的地平线像是永久的豆割线,一端画着绿草,一端画着红日,相映成趣。
奉侍舒仪的两个丫环――披芳文绮也是久居王府多年,熟谙端方,一个月来的顾问无微不至,体贴入怀。
“你的意义是收下这笔钱?”尉戈饶有兴趣地挑起眉峰,“你也说过,沈阀是商户,利字当头,不做亏蚀买卖,这笔钱也不会是白白送给王府,将来必定要连本带利的偿还。”
纸笺翻到最后一张,舒仪不经意地瞄了一眼,一怔之下不由凝神细看。之前的贤才所写的文章,大多环绕治水,正应时宜又应奉了宁远侯火急治水的表情。唯独这篇,通篇论的倒是昆州之治。她蹙起眉,看地入迷,此时风起,从阁外拂来,像是一只和顺的手拨弄着她手中的纸笺,簌簌出声。
听到她的解释,尉戈有一瞬的无语,转而想到现在朝廷的赈灾的银子已快用完,而重修大堤的钱尚未落实,这才有些明白,略一沉吟,眸中深藏笑意,他轻声道:“昨晚沈阀派了人来,带来大笔银两,说是给王府些许帮助。”
王府叶总管就对比着门阀的端方,给舒仪安排在王府的“云归阁”。云归与玉涧,是王府景色最为娟秀的两处楼阁,舒仪和舒轩分住两阁,两阁中间凿开泉眼扩建成湖,湖上架石为亭,名为飞华。
舒仪持续低头去看纸笺。上面都是宁远侯措置的公事,还夹着一些昆州各地保举的贤才。这些本来是舒仪帮助措置,刚进王府那几日,公事雪片似的堆积如山,上至管理水患大计,下至处所官员的变更变迁,把初来乍到的几小我愁得头疼欲裂。方才认识到,如许偌大的昆州王府,只要他们几人是远远不敷的。宁远侯除了治水以外收回的第一道号令,便是举贤选才,在昆州大肆召选贤达。
她发上有一颗明珠,此时跟着她笑声泛动亦悄悄颤抖,迎着日头熠熠生辉,流光回转,刺进尉戈的眸底,他的心徒然一颤,几近是要跟着那刺眼的光芒飞扬起来。
舒轩说道:“疏忽人间品德桎梏,他是个至情至性的人。”
舒仪从小在江陵舒苑长大,出入都用马车,不懂骑术,听到打猎的动静后,这才临时抱佛脚地学会了,本日稳稳坐在顿时,很有点得意。
午后下了一场大雨,雨势极大,噼啪声砸在瓦上,仿佛碎玉散珠落在银盘里。
“姐姐,”帐外俄然伸出去一个脑袋,欣喜叫道,“你醒了么,姐姐?”
她展开眼,睡意仍在,视野迷含混糊,悄悄地盯着帐外,内心莫名地一暖。
除了侯爷的车驾,余下人等都是骑马。
舒仪定定看了他半晌,仿佛又看到当年孤单的少年,往昔漫漫工夫不知不觉熔化在如许的笑容里。
是甚么时候,依在她颈窝抽泣的少年就长大了?
舒仪眼眸一转,笑地骄易:“到时候死不承认收了钱就是。”
名医出诊却也束手无策。
她毕竟只要十七岁,对公事的措置还不成熟,对这笔灾后的开消很有点捉襟见肘的味道。和张任知筹议了半日,直到日落西天,也没有想到有效处理体例。最后,舒仪只能感喟:“没有钱公然难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