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置之死地[第2页/共4页]

云罗道：“因为我想，我当时已是死定了。或许为他做最后一件事，他能对元青好一点。”

云罗笑了笑，拨了拨本身不再光滑也不再芳香的长发，嫣然笑着谢道：“多谢。”

晋帝一笑，如有所思地看着低头不语的云罗，淡淡道：“不会，她脾气很得朕的胃口，说话也大胆，朕正问她一些话呢。”

但是云罗的神采却越来越惨白。箭在弦上她不得不说，只是要如何说？如何说？才不会出错？才不会置他于死地？……若说外人都说是云妃娘娘教唆，刺客实则是要行刺的是太子李天逍。那面前这位年老的帝王又该如何想？

他捏得很紧，云罗只感觉胳膊上剧痛深切骨髓，几近捏得她胳膊都要断了。她惨笑看着他那张俊颜，用只要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低低道：“那我又要如何说呢？”

摆布都是死，不如一搏吧。云罗猛地深吸一口气，重重叩首道：“皇上……”

云罗浑身一颤。摆布都不是，她已堕入了一种绝望的境地览。

“云罗，好都雅着我。”他双手攀附在冰冷的牢房铁栏前，声音降落。

云罗一笑，只是下一刻疼得又不敢再笑，道：“不会有人来提刑了。我已是棺材盖了一半的人了。”那老妇人桀桀笑了起来：“那倒是，出去宫正司的人又有多少人能活着出去呢？”

……

云罗从善如流，便将字刻得如蝇头大小。当她刻满小半面墙壁的时候，已是初秋时节。阴沉的牢房中有些寒气了。云罗拿了珍珠耳坠换来了一件冬衣。她把冬衣给了老妇人。

内侍上前，扒掉华云罗身上的宫装，卤莽拔去她头上的朱钗。她木然任由内侍将她扒得剩下一件乌黑的中衣，鬓发狼藉如女鬼，然后再拖了下去。

他当真还是她曾经所见过的最俊美超脱的男人。

宫正司内里的日子也不算很难捱。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的身份特别，还是天子亲身下了口谕不让她等闲死了。以是牢中那一个个对她虎视眈眈的凶暴内侍都不太敢等闲对她停止欺辱。

“你……为何要如何说？！”李天逍轻声问，长袖中双手已紧捏成拳。他的声音虽轻，但是却含着无尽的绝望与悲忿。

云罗笑了笑，不语。手中的石头已被磨圆，没有半分棱角能够再刻字。她跪在地上渐渐地寻觅。忽地不知何时，牢房跟前悄悄走来一人，玄黑的皂靴，贵气凛然。

老妇人来了兴趣，问：“你夫君是谁？”

“太子。”云罗笑了。

凤朝歌神采一点点沉下去，沉到了底却化成了万千悲惨。

他惯常穿的一身白衣换成了暗红色的深衣。暗红色的衣衫在阴暗的牢房中像是一团火悄悄在燃烧，将他魅惑的容颜衬得更加俊美无匹。

她走来走去，同牢房中有一名脏兮兮的老妇人冷眼看着她，不耐烦道：“省省力量吧。等等如果有人来提刑，你连哭喊的力量都不敷用。”

云罗惨淡一笑，很久她渐渐昂首，盯着晋帝的独目，一字一顿慢慢道：“灵华寺行刺，外间人都道，是太子殿下亲身去拉拢刺客行刺云妃娘娘。”

晋帝哈哈一笑，指了指地上的云罗，道：“是不是传闻了你的女人在朕这里，以是从速巴巴赶来，怕朕会倚老卖老欺负了你的新人？”

他能够独坐深宫坐在高高的龙座上被身边的臣子所蒙蔽，但是不代表着他这历经风雨的君王会没有本身的一点睿智的主意。他这么一问定已是对灵华寺前的行刺心存疑虑了，只是不知他到底是疑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