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一举夺魁[第2页/共3页]

赫连璟敛了眼睫，轻声应道：“儿臣明白。”

他任翰林学士十余载，也自夸是阅卷无数，可却从未见过有谁像这顾望之普通，将一篇实论文写的如此详细而周到，凌厉而灌输，具一种有刚柔并济、不容置辩的力量，其所言所思之锋利毫不像出自一个仅仅十八岁的少年之手。

文德殿内烛火透明，翰林院之人皆聚于一堂，赫连璟将与世人遴选出的试卷一同呈了上去，只待天子亲身定了名次，方好明日放榜。

他微微红了眼眶，可转眼又是一副温润沉稳的模样，只见他俯身拱手道：“儿臣，恭送父皇。”

因还是春日里，气候虽有回暖却仍有些凉意，顾望之紧捏绯色朝服的衣袖，指尖忍不住发颤，她心中实在拿不准圣意究竟如何，昨晚忧心了一宿，直至后半夜才勉强昏昏睡去，导致本日精力也有些不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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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缓缓起了身，由一旁的寺人搀扶着刚要回了寝宫去，便见他又忍不住转头叮咛道：“你是朕的嫡宗子，于朕而言没有甚么比你的安虞更首要，你，可明白？”

本日是殿试放榜之日，世人一早便着了朝服在太和殿外候着，只等着里头的人传召。

三甲？赫连珩挑了挑眉，心中大抵明白了赫连璟的意义。

“顾望之，但是先前连中两元的顾家郎？”顾望之只听得那沁染着余韵深长的低柔嗓音唤了本身的名讳，便立即应了下来。

“朕年事大了，身子又向来不好，这朝堂上的诸事早该交与你办理了，”赫连珩说拍了拍他太子的手背道，“朕晓得你心中有主张，可朕还是该警省你一句，宁肯退而守，不成险而攻。”

接着又问了贺云舒的会试位次，只说他文章松散，到处落实，叫人找不出不对。

“顾望之？”赫连珩有些惊奇，虽光瞧这策论而言，这孩子无疑写得最为新奇超卓，可其父在朝中不过五品，又是两面不沾之人，倒底是没有家属背景和根底的。此番定科考之名有关两党之争，万不成草率行事。

他话音刚落，世人目光便不由得落在顾望之身上，只感觉她得了殿下爱好，必将是稳入三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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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转手翻阅到了下一篇卷子，眸子必然，只感觉此文亦是大妙，说话夷易晓畅，晶莹秀润，深沉的感慨和精当的群情都出之以委宛含蓄的语气，娓娓而谈，纡徐有致，自有一股逸致而温润如玉的才子风采，如果单论笔墨功力，乃至在顾望之那篇策论之上。

她心中想着此人到底是阿瑶的夫婿，刚想开口欣喜两句，便听礼部的上前念到：“宣许铭卿，苏既白，顾望之……贺云舒，萧崇清十人觐见！”

顾望之心中一喜，看来贺家哥哥也应当是中上之位，不至于太差。

天子仿佛是身材有些抱恙，只隐于帘后，主如果旁坐的太子殿下来与他们问话。其他世人不敢昂首，只得等叫到自个时才气抬首回话。

苏既白之父苏晟乃是他皇党中人，经心帮手他父子二人十余载，只要点他家嫡子做了状元，才是当下最无益的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