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徒有羡鱼情[第2页/共3页]

“啪！”只见那蓝衫男人恼羞成怒，摔了酒杯恶道，“兄台此番戏弄于我等，意欲何为？”

他们大多数人经历过品级轨制下的培植，比任何人都来得更加悔恨权力带来的不公，他们狷介而傲气，一旦入了朝堂，只要有人给他们指一条他们心中以是为的光亮大道，那他们便是前锋，是九死而犹不悔的逃亡徒。

顾望之伸手揉了揉他的脸，笑眯眯道：“看着我干甚么，我可警告你，本日之事你切勿同旁人说了去，不然我便再不睬会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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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他也是想听听顾望之设法的，阿望虽看似拘束自守，实则脑中的设法见地却非常与众分歧，倒不是说有多么希奇古怪，但她实在比凡人想得更加深远，其眼界之宽广、胸怀之泛博，倒不像是个十六岁少年的高谈阔论。

“那里来的功德，”顾望之苦笑了一声，道，“以天下之大义，让他们放弃清闲欢愉的日子，来趟朝堂这趟子浑水，我该是罪人才是。”

许铭卿淡淡一笑道：“端方便同昔日普通，曲水流觞，酒杯停在那边，便由何人作答，如果答不出，便要自罚三杯。至于论题……”许铭卿略略深思，便道“前次我们以摩诘作题，本日便少些端方束缚，只谈孟襄阳之作，如何？”

这他都听得见？顾望之心中一跳，这许铭卿莫不是盯上她了，如何到处寻她费事？

“黄口小儿，黄口小儿”

一旁的沈景轩扯了扯顾望之的衣摆，小声道：“你且说便是了，旁人不知你身份的，统统有我。”

“在为六合立心，生民立命，在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承平，在为天下更多人的自在而舍弃一己之自在。”

“只不过，”顾望之一顿，垂了垂眼眸，又轻声道：“本日世人各抒己见，我能看得出，他们当中有些人是心胸凌云壮志的，却因受限于朝局不得实现，只得借在此放言高论来抒发苦闷。所赖君子见机，达人知命，我如果当真能做这个引之上路之人，倒也不白费这般口舌。”

“相传此乃孟浩然答于玄宗殿前所作，不知可有兄台晓得玄宗答何？”顾望之饮了一盏，问道。

“既如此，鄙人也不敢欺瞒，唯有两句，倒是非常熟谙，”顾望之微浅笑道。

“哎！兄台此言差矣！”那蓝衫男人摆了摆手道，“本日各抒己见罢了，非论凹凸。襄阳之诗也非句句皆是脍炙人丁，兄台且捡本身喜好的说便是。”

重重帷幔之下，那双眼眸透着万重光芒迎来。

再言一出，满座哗然。

世人见此话作罢，不由得又开口问道：“铭卿兄，却不知本日论题为何？”

“甚是，甚是！”一旁之人似是对此言非常赏识，也顾不得酒杯是否流至自个儿面前，便举着酒杯慷慨道：“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我等亦不改其乐。朱门巨室如何？名公钜卿又如何？任得朝野渊鱼丛雀，我一不做曳裾王门之徒，二不为附膻逐腥之事，自当乘清风而来，驾白鹤而去。”

此句一出，满座沉默。

沈景轩看着顾望之很久，只感觉她是她，却又不是她。

许铭卿闻言一怔，只感觉脑海中模恍惚糊有甚么东西，眼瞧着便要瞥见了，却又被甚么遮挡普通始终只能瞧见一个表面。他有些火急，仿佛这个答案就藏在面前之人处，不由加快语气孔殷道：“那以君之见，我等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