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第1页/共3页]

“可我到底还是来晚了一步，”刘瑾禾垂下眼睫，痛苦道，“她如果已婚之身，我是万不敢讲将此物放进她的棺椁，只怕污了她何如桥上的名声。可既已合离，我想着……我想着便放一只出来，陪着她，另一只在我手中，若她过得不好，便可……便可借此托梦于我，哪怕是在梦里见见，我也是情愿的。”

如果他当年能够早些返来，以军功求娶，顾云蕙便不会遭这般屈辱，也不会就此香消玉殒。

刘瑾禾张了张嘴，却又怕会凭白惹了顾望之悲伤，终究还是没说。

他从怀中取出一玉镯，伸手缓缓摩挲着：“你可记得，那日顾二女人入殓，我给了你一只一样的镯子，但愿你能将它放入棺椁中一同下葬。”

他们两个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年事又相差无几，顾望之虽对感情之事非常痴顽，却也看出了两人间的郎情妾意。

“你先同我说说，”顾望之蓦地起了身，盘腿看向锦瑟道，“父亲母亲都看中了哪几家的女儿？”

“郎君……”锦瑟眼眶一热，顿时跪下身来，叩首道，“郎君待我们如此，我同祁竹实在无觉得报。”

“瑾禾……”顾望之顿时只感觉眼眶一阵酸楚，握住他的手腕落了一滴清泪。

顾望之勾了勾手指，附在锦瑟耳边低声道：“你去想体例，同母亲表示些，叫她且想想，若真将那宗室贵女迎进了门，怕是人家打个喷嚏，阖府都得震上一震，家中又那里有她这个做大娘子的说话的分，只怕是父亲都得笑容迎着。”

“郎君……郎君？”锦瑟见顾望之返来后便一向发楞，忍不住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锦瑟无法道：“该换衣了。”

“顾家？顾家合院加起来怕是还没有人家家里一个后花圃大，也敢去遴选人家。”

顾望之闻言，蓦地一怔，她竟不知，他用情至深。

顾望之笑着同锦瑟玩闹了一番，方才抓住她的手腕，收了嬉笑的神采很有几分当真道：“好了好，同你说端庄的，你总归是要嫁人的，过了年底便该二十四了，好歹考虑考虑，再不考虑，祁竹也该等急了。”

锦瑟顿了顿，“虽是这个理，但到底是人家遣了人来讲媒，也不是主君和大娘子非要凑上去攀附。”

锦瑟恍然，可却又不免担忧道：“可主君是下了决计要在来岁替你结婚的，便不是那两位，也会是别的女娘，郎君或许想想体例才是。”

锦瑟抬手擦了擦眼角，“郎君是主，我为奴，郎君如许待我，实在叫我不知如何办才好。”

“我瞧见了你房内那盏河灯，”顾望之抿了抿唇，“这么些年你一向留着，我便知你是当至心悦于她。可现在斯人已逝，你也到了年事，总该考虑娶妻之事了。方家爷爷替你物色了很多，你也……莫要叫他操心才是。”

顾望之深叹了口气：“总归不是端庄明面上来提的，不过暗里遣媒人来分辩了几句，直言推委了便是。”

顾望之见刘瑾禾从堂中出来后便满面愁色，不由开口问道：“你这般郁色又是何故？”

“春情的嫁奁你可都备好了？”顾望之又扭头问道，“我不懂这些，你筹办便是，备的丰富些，如有不敷的从我的府库里拿便是。”

“但是想起我阿姊了？”顾望之见刘瑾禾的神采，心中也是了然，淡淡开口道。

锦瑟点了点头，上前替顾望之铺好床铺，又塞了个汤婆子在内里，踌躇了半晌方才道，“临着年关了，上门说媒之人又多了起来，我前些日里同惊蛰居送东西，听着大娘子同主君在商讨，说来岁不管如何也要讲郎君的婚事说定了，眼下已经有几家中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