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梦谶[第1页/共3页]
单是京畿地区,保卫的禁军便有十万之众,番号颇多。实在皇城司本来也属禁军,不过二十年前才独立,二者另有千丝万缕的联络。
皇城司是天子耳目,太宗朝间设于京师。本朝以来,皇城司暗中探事之详确,愈发丧芥蒂狂,详确到某或人在家中宴席上多喝一杯酒也了如指掌。上到当朝官员,下到布衣百姓,的确无孔不入。
若果有像叶青霄普通,先待过大名府,又调往大理寺的人,那怕是做梦都在骂对方。
本是看热烈乃至带着嘲笑心机的人只觉浑身发寒,即便晓得温澜已卸职,也在这般目光下生生腰软了,身子渐渐、渐渐低下去,避开温澜的目光……
“提及来,温祸害都要走了,也不怕被抨击啊,你们猜他会去哪呢?”
温澜又梦到了嘉宁八年冬的皇都。
……
楼上楼下,也不知温澜是否听清了,只见他微微歪头,唇角勾起,神采更加活泼。阳光穿过摇摆的酒旗,在他脸上泛着淡淡的光彩,却也无端透出些……歹意。
这从皇城司出来的人,能上哪儿谋事,还真不好说,特别是温澜获咎过的人可很多。
刚说完,叶青霄便从窗口瞥见街面上的一人一马。
她仍然是沉默,浓睫在眼底打出一道弯弯的暗影。脚下因为赵理到来刚烧起的鹁鸠色御炉炭披发着暖意,遣散了她身上彻骨的酷寒,青白生硬的手指也规复了些赤色。
看路旁女子投在他的眼神,若非皇城司名声不好,温澜的美姿容怕是要更加闻名。暮年他年纪更幼,又无今时的气势,乃至有人编排过陈伴伴要叫他也去做内侍,可见其秀美。
枢密院倒是掌着军国机务,那位权柄还不低。温祸害再蔫坏,可不也得遁藏着,这一骂解了很多人的气。
温澜从最浅显的察子做起,皇城司的兵吏在如许私密的位置黥上番号,本是因为暗中探事,不能与浅显兵卒普通堂皇。
以温澜的脾气,暗里抨击那都头一点也不奇特,只是没人能想到应在此处。
叶青霄幸灾乐祸隧道:“管他去哪儿呢,归正去哪儿哪儿不利。”
可晓得温澜是女子后,这黥字却仿佛感染了几分旖旎……
枢密院吏风格如何,官家怎会得知,清楚是有人暗中探事。斥完定要罚了,罚谁还用明说吗?
这半月来,她日日都梦到还未曾到来的嘉宁八年所产生的事,梦中的景象过分实在骇人,令她没法宣之于口。
“吃酒吧,好歹是送走这瘟神了。”
世人皆是一顿,很有些不寒而栗。
虽说温澜要走,可要点是,竟连枢密院也拿皇城司无可何如了么……
未几,赵理再一次在梦中按着她的腿转移了话题,语气古怪隧道:“平常士卒黥面,皇城卒黥于髀间。当初为你黥字之人,晓得你是女子吗?或是你用了甚么手腕?”
对于和他们时有公事来往的御史台、大理寺、刑部、大名府等等衙门来讲,皇城司便更是不讨喜了。
……
赵理神采一变,温澜只觉腿上剧痛,几近觉得他要暴起伤人,可最后也只扯了下嘴角,将温澜一掼,冷冷道:“待我找到赵琚,枭首与你看,不知你还能不能这般牙尖嘴利。”
叶青霄哼了一声,又气闷地反复那句话:“去哪儿哪儿不利!”
她要将这个梦当真。
大师纷繁看着说话之人,不知他为何旧事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