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沾衣欲湿杏花雨[第3页/共3页]

柳老爷子耕完秧苗田返来后，在廊檐下抖落一身杏花雨的湿意，除下斗笠抬腿进了堂屋厅。

“哦。”柳清芷抱着笋子又一溜烟的跑了。

下雨天，鸡儿们早早地回了窝，柳老太和谢氏抓了只至公鸡去灶房杀鸡，小儿子柳博裕也扛着铧犁和铁耙返来了。

莫非是量子力学中的多重宇宙？平行天下？

“是不是药太苦了？家里头也没有备下的蜜饯，娘这些天也不得空去镇上买，委曲我的妍儿了。”妇人看闺女皱眉，赶紧柔声安抚。

“小小年纪的女人家从哪学来婆娘这等荤语，咱家不比村里其别人家，今后不准你去听妇人们嚼舌根。”柳老爷子一个爆栗敲在柳清芷头上：“把笋子拿去灶房交给你祖母和你大伯娘，从速去把湿衣裳换了。”

“妍儿来，把药喝了，娘熬好后放了一会，已经不烫啦！”

白水村背靠树木富强的青山，一弯碧水绕村前缓缓流淌而过，两岸皆是肥饶的良田，村中人大多数姓柳，民风浑厚，与少数外姓之人相处的一片平和，加上又处于承平乱世，日子过的安宁和乐。

三月，料峭的春寒已然散尽，吹了好久的风，穿戴薄弱的她感到有些寒意，瑟缩了下身子正欲掩上窗户，“吱呀”房门被推开了，一个端暗红色木制托盘的妇人走了出去，托盘上摆着一个白底蓝花的瓷碗。

妇人拿个软枕垫在柳清妍背后，然后端起碗舀了一勺子药送到柳清妍嘴边，新月普通的眼睛里尽是暖和的心疼。

柳清妍一脸木然，像只扯线公仔任由着妇人将本身塞回床上的被窝里。

“行。”柳老太笑着点头附和，她生来性子和婉，对当家的柳老爷子惟命是从。

杂花生树、水村山郭在迷离烟雨中若隐若现，似蒙着面纱的妙龄少女，让人看不逼真却又多了几分昏黄之美。

这三天以来，柳清妍一向在思考、揣摩，却没法得出答案。

“既然回不去了，就留下来好好糊口吧！”柳清妍望着那扇漆痕班驳的门，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