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策论[第2页/共5页]
街东边的巷子是几座大宅,薛白先叨扰了北边的两座大宅,再敲南边的一座宅院,倒是敲的人家的后门。
目标之所以是杜家,而不是薛白本人,因为御前认亲的嘉话还没畴昔太久,薛白又有虢国夫人护着。
此中竟另有很多详确的赋税记录,计算并列举了从开元十四年到天宝五载这二十年间,别离用租庸调、两税法能收到的大抵税额……这是连他这个长安县尉都无权检察的帐目。
贤人必不肯大动兵戈,但是真没但愿吗?不见得。
她看了那糕点,问了详由,肯定不是慎重礼来求她家郎君办事的,方才万福称谢,含笑收了。
初春的阳光从朝南的窗子上照出去,青岚翻了个身抱住被子,却俄然惊醒过来。
薛白见此景象,不再打搅,告别而去,往县衙去寻颜真卿。
“郎君吃过了吗?”
房琯笑道:“清臣这是在逼老夫表态啊。”
“好了。”
再看这妇人气质,难怪颜真卿与她豪情相笃,留下《与夫人帖》传世。
吉温遂问道:“他在吗?”
颜真卿思忖很久,深知薛白能拿出如许一份策论给他看,是出于完整的信赖。
吹干墨迹,收好策论,才要出门,青岚却又提示了一件事。
策论很长,简朴而言——以户税、地税来代替租庸调,户大地多者多交,户寡地少者少交。
韦芸当即严峻起来,拿袖子擦着这少女额上的细汗,从女婢手里接过披风给她裹上。
“全凭教员做主。”
她手腕上戴着一对玉镯,脖子上挂着一枚长生符。
此时已是夜深,坐在李亨面前的是他的宗子李俶。
以后,她脸上浮起温和的笑容,道:“郎君提过你,伱是个好孩子。他此时还在县衙,衙署不远,就在长命坊内,西南隅……”
他想着去找颜真卿,偶然中却先到了颜宅,还真是巧,点头笑了笑。
此时官廨内没有旁人,颜真卿摇了点头,缓缓道:“老夫想将它交给一名至好老友过目,或能让它有朝一日有实施的能够,你可情愿?”
“小郎子识得我家郎君?”
她梳的是美丽的垂鬟分肖髻,明显还未出阁,长了张极其斑斓的鹅蛋脸,皮肤白净,额上有因玩耍而排泄的细细的汗水,稍稍沾湿了她的耳边的碎发,此中一小缕发还沾到了她的腮边,透着少女的玩皮与憨态。
她也不恼,抱着韦芸便唤道:“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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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颜真卿的意义,这两税法牵动的好处太广,现在还得先把提出此策之人庇护起来。
“薛白?”
“手伸过来。”
“是吧?我也感觉很有进步。”
“门生忸捏。”薛白老诚恳实应了,“门生已搬来长命坊,今后向颜少府请教就更便利了。”
薛白见她有些面善,忽想起是在那边见过,执礼相问道:“敢问但是颜少府家?”
而吉温还是那一套,一点进步都没有……
“国度赋敛之法皆为租庸调,有田方有租,有身方有庸,有户方有调,而大唐立国已一百二十九年,版籍浸坏,多非实在;田亩兼并,愈演愈烈;赋敛之司随便征科,自主色目,新故相仍;贫者丁多无所伏匿,不堪困弊,逃徙弃户。至此,赋敛之法稳定则不通,拟改成两税法。各州县所征之赋额,先度其数,量出而制入;户税则制户籍之册,非论主仆,人无丁中,以贫富为差;地税则租庸杂徭悉废,以田亩多寡而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