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无赖[第1页/共4页]
“回觑帘前月,鸳鸯帐里灯,清楚照见负心人。问道些须苦衷,点头道未曾。”
杨钊一把扒开假母的手,道:“这两日我便会运三车红绡过来,到时定要捅了王怜怜,不然我平了你这院子!”
她单名一个柔字,说话腔调也柔。
正在此时,后院有人大声喊道:“娘,我饿了!想吃炙驼峰配酒!”
“那不如在此等他返来?”
“还要答复上差,就此告别了。”薛白指了指案上的信道:“对了,大娘子可与杨参军说,其间有一场泼天繁华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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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怜怜道:“那好,转头奴家便这般答张公,太子负心薄幸。”
“嘁。他呀,就一恶棍汉,败落户。”裴柔说哭就哭,抹着眼,自怜道:“奴家本是西川风头无两的花魁娘子,积累了很多积储,本筹算自赎,偏却碰到了这恶棍。”
“哦?”
一间浅显宅院前,薛白走下台阶,叩响了门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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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眼中浮出悲意,叹道:“太原王氏以后嗣,清河公之旧族。诗书为苑囿,捃拾得其精华;笔墨为机杼,构造成其斑斓。毕竟是,流落风尘,命比纸薄……呜呜。”
走进堂,却见裴柔坐在那,正看着案上的酒壶发楞。
此处离敦义坊不远,都属于长安县中地段不太好的位置。
借着拉扯披帛,她回眸深深看了薛白一眼,那份心热之意皆在眼里。
“还能去那边?必是又去了那青楼酒坊了,此时不知在谁的红粉帐里欢愉呢!”裴柔嘤嘤作泣。
杨钊奥秘兮兮地笑了笑,道:“柳勣此人你亦传闻过,他书房中有太子交构大臣的罪证,案发后却被人烧了,放火者我还在清查,正犯可还在逃哩。”
更首要的是,她来往的都是权贵,她若不肯,他还真不敢用强。
薛白恍若未见,只在心揣摩着杨钊娶妓女为正妻之事,问道:“大娘子可知他去了那边?”
杨钊眉头一挑,尽是惊奇,厥后猛地问道:“人呢?!”
“别煮了。”杨钊道:“没耐烦吃你的酒,我要吃王怜怜的嘴。”
杨钊排闼看去,公然见王怜怜正在送客,那客人须发皆白,年事颇高,有车马来接,必是身份不凡。
那女婢“哼”了一声,倒是侧过身,道:“小郎君且出去讲。”
过了一会儿门才被翻开,有个女婢探出头来,细心打量了他一眼,笑问道:“小郎君来我家何事?”
杨钊此时才看到那酒壶下压着的信,一把抄过。
不知是大唐民风开放,还是杨家娘子开放。
“自是千真万确。”杨钊点头骂道:“东宫那位,真真负心薄幸。”
“杨国舅亲启,某等手握东宫罪证,本欲会晤右相,唯恐让国舅担待拿人倒霉之责。故于日铺之时,邀国舅于青门康家酒楼一叙,杜五郎拜上。”
“恶棍。”裴柔骂道:“还想骗我?早便知你不在办差!”
王怜怜这里的酒钱贵,就贵在出身、才艺,以及这出淤泥而不染的风韵上。
火线不远便是南曲小驰名誉的歌伎王怜怜住处,名为惜香小筑。
一条束带勒在她胸前最饱满之处……
“狗屁!说得好风雅,还不是一双势利眼、只看权势名誉。老子在你这使了二十万钱,连手也不给摸,嫌我无权否?”杨钊愈说愈怒,喝道:“再说一遍,我但是当朝贵妃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