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还是来了[第2页/共3页]
耳边,模糊传来了春歌的尖叫。
“女人,女人,不好了――”
“我晓得了,母亲没事吧?”
谢宛云回身,衣袂在空中飘舞,划出一道美好的线条。
终究,它,还是来了吗?
不管看了多久,还是看不出来。
幸亏,母亲不消。
春歌恨恨地想。
“不好了,女人落水了――”'
一双白玉似的脚,泡在清流的溪水里,好生凉块,不时有小鱼轻啄她的脚,引得她一阵轻笑。溪畔,一颗红石榴的花开得正艳,轻风吹来,飞起几片落红,有些顺溪而下,有些落在谢宛云乌黑如瀑的秀发之上,一片则落在了手中的绣架上。
谢宛云不慌不忙地将手指含到了嘴里,伸出舌头,悄悄地吮了吮,再拿出来看时,手指上已是白净一片,甚么也看不到了。
春歌被谢宛云诡异的眼神看得毛毛的。
那黑压压的云层间,不时有点点亮光闪过,是闪电吗?不过,貌似还在远处,没有到这边来。倒是一声轰雷,即便隔得老远,也震得人耳朵半天嗡嗡作响。
但是,还是避不过啊。
模糊,仿佛有雷声阵阵。
在甚么时候,这个与本身一同长大,情分极深,被本身当作mm一样的忠心耿耿的女孩变成了阿谁背后捅了本身一刀的方姨娘?
谢宛云低下头一看,手指已经出血了,恰好落在乌黑的布上,垂垂晕染开来,素净的色彩同石榴花瓣的色彩相映成辉。
顿时,从额头上沁出了汩汩鲜血,流进了溪里,将溪水染得通红。
都已经到阎王爷那边走过一遭的人,另有甚么可骇的?
谢宛云的语气倒是淡淡的,反而体贴肠问起于氏来。
窜改的代价实在太大,如许的代价即便她支出了,却仍然有不能接受之痛,痛得恨不得将她凌迟。
但是,还是赶不及啊。
非论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这张纯真的脸都没有任何作伪,眼里浓浓的体贴,脸上那满满的焦心,全都是如此地逼真,如何看也不像是作假的。
幸亏,母亲不会像她一样,用不着遭受那些。
记得之前母亲听到了这个动静但是生生地哭得晕厥了畴昔的,不知现在是不是还是如许?想起了本身母亲于氏那软弱,动不动就掉泪的性子,谢宛云就是一阵头疼。
谢宛云的嘴角勾起一抹近似讽刺地笑。
远处传来丫头春歌慌里镇静的声音。
只不过,俄然刮起了一阵不小的风。
有些东西仿佛已经融进了人的骨子里,如果窜改了,只怕那小我也就不是本身了。
只是,她却不晓得,她看不到的粉嫩的唇瓣上,几点艳红,与白净如玉的肌肤一映,红得如此惊心动魄。
不管用甚么样的体例看都看不出来。
父亲脾气利落,最见不得女人掉眼泪,一掉就逃之夭夭。
就是她,若不是被那么深那么深地叛变过、落空过,直到赔上了全数的统统乃至扳连了亲人,她又会痛下决计肠窜改吗?
尖尖细细地拖着长调念完圣旨,也不顾上面被这道荒唐的指令弄得呆若木鸡的谢氏世人,老寺人迫不及待地就出门,上马,奔驰而去。
不过,是一道圣旨罢了。
她喘着粗气,眼中还含着眼泪,一副焦心担忧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