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五章[第2页/共3页]
慕径偲的面色阴沉,薄唇紧抿,眸中尽染寒意,低声问:“你同意了?”
阮清微一怔,故作漫不经心的驻步回顾望去,慕昌帝高大的耸峙在黑衣女子的身侧,黑衣女子身形荏弱,一动不动面无神采的站在莲池前,就像是聋哑盲的无感之人。
慕径偲语声平淡的道:“这是他们最得心应手的相处体例。”
“说。”慕昌帝的视野不移。
阮清微背动手,浅笑着等候,等君临天下的天子下达着号令。面前的天子是个风韵隽爽的中年男人,他深不见底的乌黑双眸中,尽是冷峻威压,强势非常,像是天生没有软肋。
阮清微不忍再看下去,心中唏嘘,她快步走开,回到了正殿里。
从远处走来的,是一名莲步慢移自水墨画中浮出的仙,身穿一袭纯黑的裙裳,映衫着她素净乌黑的面庞,她的面貌很美,是能让任何人都心悦诚服的美,美到极致。她像是久不食人间炊火,何尝过人间痛苦,不知七情六欲,有着纤尘不染的纯粹灵魂,似在浩大银河静止了千年,跟着时候的沉淀,越来越深切越清楚越崇高。
阮清微不再言语,便返回向正殿,刚走出几步,忽听到慕昌帝的声音传来:“她就是你儿子倾慕的少女,你儿子说只要他活一日就要庇护她一日,痴心,密意。她很不错,千载难逢,朕要把她赐给朕的儿子。”
阮清微想了想,坦诚的说道:“我看到你母后了。”
阮清微问出了心中疑问,惊奇的说道:“坊间都道是何皇前面貌极美,刻薄贤能,待人极好,脾气暖和。本日一见,仿佛只要面貌极美是真的,她像是虚无的存在,涓滴没有温度。”
“她前半糊口得太倦怠,”慕径偲始终以为母后还活着,“即便如许‘死’了,也倦怠不止。”
这位是慕径偲的母后?
慕径偲摸了摸她的发,问道:“皇上又做了甚么决定?”
慕径偲正色道:“我有事要见皇上,有劳通报。”
“你现在非去不成?”
慕径偲接着说道:“也能够,儿臣对她的爱,与她对儿臣的爱,都至死不渝,但拘于伦理品德,为了这份爱能持续它的夸姣,今后孤傲有望的深藏这份爱直至终老,仅相互体味切肤之痛,不伤及任何人。”
黑衣女子从他们身边静悄悄的走过,视他们与凡间俗气浅显的万物没有辨别,不着陈迹的忽视。
阮清微挑眉,他的母后何止是倦怠,的确是哀默。她不由得说道:“你父皇和母后仿佛……”她停顿了一下,他们之间的情素实在不知该如何描述。
慕径偲信步踏入月波亭,躬身道:“儿臣拜见父皇。”
月波亭下,神采深沉的慕昌帝单独一人负手而立,仿佛在等候着甚么。
阮清微下认识的侧目看去,只看一眼,她就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阮清微心下猛得一惊,细心端视,她的神态不像是宁静,是浮泛,像是灵魂与身材都千疮百孔,像是极度哀思、绝望、沉痛后的心死,是一具麻痹的躯壳,如同她所穿戴黑衣一样,暗无天日。
阮清微瞧着她薄弱文雅的身影,又瞧了瞧慕昌帝在不知不觉中透暴露的百感交集,不免如有所思。
阮清微悄悄皱了下眉,道:“是,民女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