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精忠报国[第2页/共3页]

注②：隗顺确有其人。史料记录，岳飞罹难以后，隗顺冒着抄家灭族的伤害，悄悄地将岳飞的尸体背出了风波亭，安葬下去。

另有岳少将军与张将军。他们熬了多少刑？他们受了多少苦？可他们也都和岳元帅一样，向来没有叫过一声疼，向来没有流过一滴泪。

几日前，万俟卨与罗汝揖二贼再度来到岳飞的牢房内，将牢房给翻了个底朝天。分开之前，二贼号令狱卒将垫在岳飞铺下的稻草都给拿走了。地上的那些草秆，还是岳雷托了狱卒拿过来的。

“雷儿，你去问问看，能不能再弄些草秆过来。”岳飞对岳雷道。

对那些奸贼所说的罪名，隗顺一个字都不信。但是，再不信，他也无能为力。与那些谗谄岳元帅的奸贼比拟，他只是一个没品没阶的小小狱卒罢了。他独一能做的，就是和其他的狱卒一起，在刑狱内对岳元帅供应一些小得不能再小的便利。除此以外，他还能做的，就是冷静地守在岳元帅的牢房外。

“父亲，您再喝口热水。”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从床榻边的小凳子上站起家，提起地上的水壶，倒于一个瓷碗中，然后双手端着瓷碗，送到岳飞的身前。

说罢，这名狱卒转过身，对身边年纪轻一些的那名狱卒低声叮咛道：“快去给岳元帅再取一壶热水来！”

“坐下吧。”岳飞道。

岳元帅初进刑狱的时候，那些供岳元帅写供状的笔墨，岳元帅都用来写如何与金人作战的方略了。可爱的是，除了本身和其他一些狱卒暗中藏下来的几份，其他的方略，都被那些奸贼当着岳元帅的面给撕掉了。

他的心中，不无遗憾。

“是，父亲。孩儿讲完了。”岳雷有些忐忑。

岳飞沉默了。

岳飞坐在床榻边，悄悄地咳嗽着。

大理寺刑狱。一间丈许见方的牢房内。

“不要紧。还是为父摆给你看吧。”岳飞扶着岳雷的胳膊，勉强蹲下身去。岳雷挨着岳飞蹲下，一手搀着他的胳膊，一手扶着他的腰。

“雷儿，你来看。如果金兵前锋在这里转向……”岳飞一边说着，一边用草秆在地上摆阵。摆了几根，岳飞再一伸手，却没有草秆了。

“雷儿，你方才所述，固然大抵不错，但有些细节，还是考虑得不敷全面。须知用兵之道，当极尽全面。以你这般战法，固然也能破去金人的铁宝塔，但我方必定丧失不小。”岳飞接过瓷碗，喝了一口后，递回给岳雷，说道。

“父亲，您谨慎。”岳雷谨慎地松开手，站起家来，快步走到牢房门口，敲了敲铁栏，轻声叫道：“差大哥！”

“是！父亲经验的是。是孩儿痴顽。”岳雷接过瓷碗放下，躬身对岳飞道。

草秆，用光了。

他的脸，非常惨白。惨白当中，还带着一些病态的猩红。那是这几日来持续熬刑留下的内火。

“是，父亲。”岳雷分开小凳，蹲在地上，开端用一些草秆排兵布阵。一边排，岳雷一边对岳飞报告本身的战法。

他师传于陕西大侠周侗（注①），尽得其真传，文韬武略，无一不精。率领岳家军，与金人交兵多年后，再加上这几年的风风雨雨，他的心机愈发周到了。

他的眼眶，深深地凸起下去，眼中充满了血丝。他身上的疼痛太重了。衣衫粉饰下，他身上都是伤。刑具形成的伤。即便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尽力去忍痛，但夜里还是会被不竭地痛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