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尽忠报国[第2页/共2页]

岳飞将从囚服上撕下来的布块摊在床上，伸出血淋淋的食指，指走龙蛇，写下四个字：天日昭昭！（注①）

他不敢转头。他怕一转头，他的眼泪就会忍不住掉下来。

岳飞听到此处，沉默不语。

“大帅，您……！”李若虚将近跳脚了。

“是啊，岳元帅！您就是不为本身着想，也请为岳少将军和张将军着想啊！”倪完劝道。

“李叔叔，您放心。我晓得该如何做。”岳雷道。

接着，岳飞又看向倪完和隗顺，说道：“你们施这偷天换日之计，能瞒得过一时，但瞒得过一世么？今后如果清查起来，不但是两位差大哥，便是全部大理寺上高低下，乃至是全部大宋，又会有多少人遭到连累？因我岳飞一人而使千万人受过，是为不仁啊！”

“大帅，您既然都明白，就跟我们走吧！”李若虚再次伸手来扶岳飞。

“父亲，孩儿求您了！您就走吧！只要您走了，大哥和宪叔叔才能够有活路啊！孩儿求您了！”岳雷跪倒在地，一边叩首，一边泣道。

岳敏将左手伸上岳飞的后颈，悄悄一捏，岳飞昏倒畴昔。

“李兄，岳敏，成崧，两位差大哥，你们带这位义士走吧。”岳飞抬起手，挡住李若虚。

稍稍顿了一下，岳飞接着道：“家慈在岳飞背上刺下‘精忠报国’四个字，便是奉告岳飞，穷我平生，当报效大宋。我岳飞生为大宋人，死亦为大宋魂。本日我如果随你们分开，除了隐姓埋名，另有他途么？我还能再做大宋之人么？我如果轻易偷生，便是违背家慈的教诲，是为不孝。”

“岳元帅，几位将军，如何还不走啊？！再不走就没机遇了！禁军已经到刑狱内里了！很快就要出去了！”伍小七急道。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不走！我不能走！”岳飞一边挣扎，一边怒喝道。

“李兄，让我把话说完。”岳飞道。

“李兄，你说。我听着。”岳飞道。

注①：据别史记录，“天日昭昭”这四个字，乃是岳飞临终所书。

“大帅，您也让我把话说完。”李若虚道。

“李大人存候心。我必然不会让他看出马脚的。”那名与岳飞边幅一样的人说道。

“大帅……”李若虚刚开口，伍小七突入了牢房。

见岳飞挣扎得越来越短长，怒喝声也越来越大，李若虚对岳敏使了个眼色，同时对岳飞道：“大帅，获咎了！”

说至此处，岳飞伸手握着那名与他边幅一样的人的手，说道：“这位义士为了我，已接受尽磨难。我如果走了，这位义士除了替我岳飞罹难，你们还给他留了第二条路么？为救我岳飞之命而害了这位义士的性命，是为不仁。”

说罢，岳飞看着李若虚，说道：“李兄，莫非你真地要岳飞做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么？”

“开口！李兄，你是要岳飞视圣上如寇仇么？”岳飞怒道。

待到几人都起家后，岳飞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岳飞并非不知好歹之人。我晓得，你们都是为我好。但是，我不能走。”

“大帅，您就听李先生的安排，跟我们走吧！”岳敏和成崧再度叩首道。